“体罚是指什么?”
“……..…你还要打我吗?”
顶灯的光晕在贺徵朝头顶肩上渡了层光圈,可他绝不是慈悲的神明,逆光之下,他深邃英挺的眉骨偏柔和,带了些迷幻的深意,似笑非笑时,总令人觉得自己是备受他宠爱的。
宠爱。
这个词汇在温知禾的舌尖萦绕,莫名喉咙发紧。
贺徵朝轻呵气,没有正面回应,低沉的嗓音带了徐徐的蛊惑:“你喜欢被打吗?”
温知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欢吗?
………………她好像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温知禾剖析过自己因何喜欢,毕竟她从未经历过浓烈的晴事。贺徵朝在这方面的时而温和时而粗暴,的确令她上瘾。
可要承认这种事,太羞耻了。
“不好意思说么。”贺徵朝问,笑了下,“你抿唇了。”
温知禾闻言,下意识松唇。
“我们之间,可没少沟通过,你知道,我不是不好说话的人。”贺徵朝垂眼,替她理了理衣领,“如果你是不好意思,那我换一个问法。”
“??你讨厌挨打么?”
很明智的问题,避免沉默。
但温知禾这次也选择了沉默。
贺徵朝看了她一会儿,替她回答:“我就当你喜欢。”
“那我肯定得选钱。”温知禾补充道,眼睛微垂,“你根本不知道钱有多重要。”
“既然现在口齿清晰,不装傻了,那就把这碗汤喝了。”
贺徵朝淡道,端起床头柜的排骨汤。
温知禾确实有些口渴,她老实巴交地坐起来,待贺徵朝把小桌板挪过来,她才拾起调羹,往嘴里送一勺。
………………好苦。

知禾没抿住,汤水从唇缝间外溢,顺着下巴就往下淌。
她立即放下调羹,指着唇角咕哝,找贺徵朝要纸巾:“纸、纸……………”
贺徵朝从旁侧抽了两张,并没有递给她,而是亲自上手给她拭干,从唇边再到脖颈、锁骨。
松散的衣领又解了扣,贺徵朝指骨分明,原本应该戴婚戒的无名指却空荡荡。
温知禾注意到,但也不意外。
“烫?”他问。
温知禾摇摇头,如实道:“......有点儿苦。”
她最讨厌吃苦,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物理方面,平时生病都要挑味道好的药吃。
贺徵朝轻叹:“这里头加了些中药,确实会有些苦。”
“忍耐忍耐,把这些喝完。”他拿起那碗汤,舀起一调羹,凑到她唇边。
他做得太自然,鬼使神差下,温知禾真就低头抿了一口。
一勺接着一勺,汤底的排骨玉米,温知禾不爱吃,索性就搁置一旁。
贺徵朝替她挪了桌板,挽起的袖口脱落,他又低眉随手捋了捋,不忘提醒:“睡衣脏了就去换一下,身上应该也冒了不少汗。”
温知禾哦了声,确实觉得自己该换身衣服,她刚要动,贺徵朝却忽然倾身。
男人健壮的臂弯越过她的腿窝,揽着腰背直接从床榻上捞起。
温知禾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抬起头,鼻尖擦过面庞,距离近得几乎可以看见他清隽的肌理。
贺徵朝稍微掂了下她,同样侧目低眉睥她。
四目交汇,温知禾的心脏连接着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刚刚你问我怎么罚你,我可以现在告诉你。”
贺徵朝漆黑的双眼描摹着她,从眉眼到鼻梁上不显明的一颗痣,再到浸润汤水的唇,他纳入眼底,喉结随声带滚动,低沉平静:
“我会让你把裤子脱到半截,扶着那面儿玻璃弯腰站着。”
“直到三十分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