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己在伊丽莎白面前闹出的笑话有说不出的懊恼,他甚至没把握自己能安全驾驶,最後还是伊丽莎白接手将他送回家後,再开著他的车离去。
而他一回到家,什麽也没办法想,第一个念头便是打电话给曼如,确定她是否在家更重要的是,确定威廉是否留宿她家。
他不晓得自己见鬼的为什麽要那样做,那种打探的行为简直跟个嫉妒的丈夫没什麽两样!
他该死的为什麽要嫉妒她跟威廉,她明明已经跟他毫无关系了啊
看来你今天早上也不好过,亚历。
耳畔摹地传来半嘲谑的嗓音,他心神一凛,扬起眼眸,威廉?他微微一怔,望著伫立在他办公桌前,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你怎麽会来?
威廉耸耸肩,没立刻回答,忽地一跃,坐上他办公桌一角,俯下上半身,明亮的碧眸直视他,眼眶下有黑眼圈,看来你不仅宿醉,还睡得很少。
那是因为他跟曼如聊到凌晨五点多的关系。
他垂落墨睫,以一个端起水杯喝水的动作掩饰眸中神情。他不愿威廉看出他的异样,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昨晚他们俩是发了什麽神经,居然有那麽多话题可以聊
可威廉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宿醉是因为薇薇安吗?
什麽?他一惊,玻璃杯一晃,几乎溅出水滴。
薇薇安昨晚也喝醉了。威廉淡淡地说,坦然承受程庭琛惊愕的眼神,真巧,不是吗?
她喝醉酒干我什麽事?他粗鲁地说,故意冰冷著神情。
真不干吗?威廉凝望他,碧眸似乎蕴著嘲弄。
程庭琛蹙眉,我跟她从五年前开始,就已恩断义绝。
没有一点藕断丝连的旧情难忘?
我根本不曾爱过她。
很好,亚历,威廉直起上半身,满意地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什麽意思?
这样我就不必感到愧疚了。威廉微笑,平静吐逸的言语如落雷,精准地劈向程庭琛耳畔,我决定追求她,亚历。
他忍不住一惊,好不容易才能保持语调的镇静,你不是早已在这麽做了?
我是认真的。跟从前那些风花雪月不同,我希望娶到薇薇安。
你要娶她?
没错。
你疯了!程庭琛斥道,一股奇特的愤怒攫住他,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哪里好?
我没有疯,亚历。相对他莫名的愤慨,威廉倒是相当平静,嘴角甚至勾著迷人浅笑,她正是我欣赏的那一型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有个性的女人。
程庭琛不语,只是瞪著威廉,可心中却已如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你跟她不适合,亚历。威廉静静地诉说,你们两个都是刺猬,碰到了只会两败俱伤。
我没说自己跟她适合。他握紧双拳,一字一句从齿缝逼出。
那最好了。威廉点头,以一个潇洒的姿势凌跃下桌,挺拔的身子笔直地往前走,不旋踵,忽然又回过头,对了,亚历,你真的认为薇薇安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吗?
当然不是。
所以这只是一种辩护手段罗?他问,碧眸深思。
没错。
你想凶手会是谁?
总之不会是我的当事人。
这麽说对这件诉讼案你是有必胜的把握了。威廉颔首,忽地迸出低声朗笑,那就祝你成功了,亚历。
我一定会胜诉的。程庭琛一字一句,坚定的嗓音无一丝犹疑。
他确信自已会赢,一定会!
可为什麽他竟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