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男儿有泪
于下面的部队就更可以放心,目前只有王燃的嫡系部队处于抗清的第一线,清流们想要北伐就必然要借重王燃的力量……其余的势力再傻也不会答应他们這种无异于找死的行为……就算他们绕过王燃直接去找部队,這些被王燃一手提拔上来、与王燃有着深厚战友之情的军长、师长们也不可能背着王燃答应。這也是王燃任由清流们在朝廷里跳脚,自己却放心南巡、东渡的重要的原因……留在金陵,王燃的一半精力得搭在跟他们的争辩上。可是,再精密的计算机也推算不出所有的可能,世界上也找不到可以包容一切的计算公式……事实证明,王燃低估了這些清流的手段。金陵传来的谐息不清不楚,王燃到离开东瀛之时,也只知道刘宗周借巡抚山东它机说动了谢启光出兵北上,结果怎样再也没有进一步确定消息……事关重大,王燃一接到消息便连夜返回,就是有消息也会在路上和自己擦肩而过。而王燃之所以這么着急的返回,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不管此战是胜是败,自己拟定的“总体战略”都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因为此战的发动就是一个败笔……自己只有尽快返回并掌握第一手材料,才能做出相应的调整。“谢参谋长是怎么回事?”在赶往金陵的路上,茗烟低声发着牢骚:“怎么会听刘宗周那老头的话呢?”说实话,這一点也让王燃感到很困惑……虽说谢启光与刘宗周两人曾同在北京明廷同朝为官,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谢启光的性格务实,心底并不亲近所谓的清流。刘宗周对谢启光更谈不上好感,当年将谢启光从兵部侍郎的位子赶下来就有刘宗周参奏的功劳。而且谢启光还曾投降过满清,這个“失大节“在刘宗周看来简直就不可饶恕,王燃几次保奏谢启光恢复原职,都是被刘宗周领头拦了下来。不过对于谢启光,王燃关心的并不是這个问题……王燃对谢启光相当信任,要不然也不会任命他为山东驻军的参谋长,关于出兵的原因在见到谢启光本人后应该就能明白……王燃担心的是再也见不到谢启光。象山东北伐這样的大事是遮不住的,王燃一路上已经听说了无数个版本,越靠近金陵,版本越多,每个版本也越详细,越靠近金陵,王燃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就越重……這些版本之间的差异很大,有说胜了的,嗜说败了的,还有说打平了的,但不管有多少个版本,它们都有个共同点……我方损失很大,有好几位高级将领阵亡。山东军团总人马折损了一大半,仅余下了一万余人,除青州及以西的胶东半岛尚在控制中外,山东地区已经全部沦陷。幸而宫秀儿、睛雯两人亲自率阎应元南京军团的部分人马出兵接应,才勉强于徐州城止住了山东军团的退败之势。但不幸的是,此战后,山东军团几乎丧失了所有的高级将领,谢启光、张汉、孙义、孙光宗等人尽皆阵亡。唯一让王燃略感安慰的是,各阵亡将领的家人目前还算安全,孙义父子虽然尽皆牺牲,但孙家并没有断了后……目前驻守青州城的正是孙光宗的媳妇,还有他尚未满月的儿子。虽然已经无法当面向山东的高级将领们询问此事的讲因后果,但从收集到的情报及收拢的溃兵嘴里,王燃等人还是获得了很多重要信息。据说在刘宗周等人一行到了山东后,当即便提出要兴兵北伐,被当时主管山东兵事的谢启光等人以未接到兵部命今为由回绝。“這帮家伙确实有本事,竟悄悄地弄到了全套的兵部行文……”阎应元看着有些疑惑的王燃,解释道:“阮大铖就是凭此事才为清流一派所接纳……”王燃立刻明白了过来……阮大铖本来就是内阁重臣,又挂着兵部侍郎衔,在自己這个兵部尚书又不在位的情况下,盖几个章自然不是难事。但话又说回来。即便盖到了章,但没有自己签发的手令……“据传是有人仿造了大人的签名,不过我们没有找到相关地证据……”阎应元苦笑着摇摇头:“可以证实的是,刘宗周曾做过两方面的工作……一方面他请出尚方宝剑压之以天子之威,一面又让随行的阎尔梅及阮大铖两人以,对他曾投敌之事既往不咎、恢复其大明忠臣名誉,为饵诱惑于谢参谋长……”闹尔梅是有名的才子,当初曾效力于史可法帐下。史可法兵亡扬州后,对史可法战略不满意而先一步离开扬州的阉尔梅逃过了一劫。此后便加入了清流一派。阎尔梅与谢启光确实颇有几分交情.而他也地确抓住了谢启光的心事。做为一个长期受儒家忠君思想洗脑地人,“曾经叛国投敌”是谢启光心中最大的痛。自被王燃劝得改邪归正以来。他心心念念地就是怎样才能抹去這一段耻辱,重新获得大明的承认。王燃虽然替他做了许多工作。但由于刘宗周等清流从中作梗,一直未能如愿……对于高压,谢启光可能不会把它当一回事,但对于這种诱惑。谢启光恐怕就无力抵档了……因此谢启光选择了一个“两全”的方案。他答应了刘宗周等人北伐地要求,但同时也约定,此次北上止于德州……這样既实现了他北伐的承诺,而且动作又不至于太大,谢启光心里清楚此时激怒满清对南明没什么好处。谢启光是一个老军旅,每一步都走地小心谨慎。就算称不上是用兵如神,也绝非易与之人,签于山东方向的清军实力并不强的现实,他带走了不到一半的山东兵马参与北伐,其余兵马则交与张汉、孙义父子驻守于济南、青州……這样地话,即便他自己无功而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