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但吐字清晰:“钟栖月,你就连对钟蕊这种人,都知道在离开前跟她告别,你都愿意在离开前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他漆黑的眸子像深潭般,幽静荒凉:“等你二十四岁生日一到,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结婚,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那时候你也说没忘记。”
“可你是怎么做的?”
他紧紧盯着钟栖月雾气朦胧的眼眸,自嘲一笑:“你选择在我出差那天离开,你明知道我出差回来那天,就是你的二十四岁的生日,我等了那么久,因为爱你,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次又一次毫无底线的纵容,最后得到的却是你精心策
划下来的欺骗。"
钟栖月被他逼到墙角,脑子嗡嗡响个不停:“我......”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纪冽危眼尾那抹红一路弥漫:“钟栖月,我也是人,我也知道疼的。”
“你有心疼过我吗?”
“你将那些刀子一刀一刀插在我心口的时候,有心疼过我也会疼吗,你有看到我心里流的血吗?不,你看不到,你总是这样,一旦我们之间有什么阻碍,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你第一反应就是将我?下。”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还记得我这个伤疤吗?”
钟栖月望向他胸前,隔着布料,她仿佛清晰看到了那块伤痕。
“这是你五年前跟我提分手那一晚,你毫不留情离开后,我自己开车撞的。”
纪冽危:“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第一次抛下我的那一晚,我就已经恨不得死了。”
“你知道是怎么出的车祸吗?那天大雨,你走了后,我开车自己返回月园的途中撞到了石壁,是抱着去死的心情。
“可惜老天都不愿收了我。”他轻轻笑着,笑意悲凉:“即使这样,我还是舍不得报复你,钟栖月,你抛下我两次,欺骗我无数次,我真的不能再信你了。”
钟栖月嗓子涌上苦涩,哽咽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纪冽危牵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墙壁处驻足,这面照片墙上都是她在伦敦的那些照片。
他指着其中一张,说:“你记得这张吗?这是你在伦敦交的第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在你家附近住了才一周就走了,时间过去了三年,或许你可能都不记得那位朋友了,但我记得。这张照片在三年间,我看了无数遍,已经熟悉到在你身边才相处了
一周的朋友,我都能为你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这是你在我岳母的指导下亲手做出来的碟子,但因为意外摔碎了。”
钟栖月神思恍惚,望着照片中自己在段知身旁,母女二人对着这个碟子笑意开怀的场景。
她记得这个碟子后来被隔壁邻居养的大型犬给撞碎了。
后续碟子是怎么处理的,她也不太清楚。
纪冽危把书桌下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个匣子,匣子里装的正是她亲手做出来的碟子碎片。
“我把这个碟子的碎片收集起来了,这是你的作品,怎么能像垃圾一样随意丢掉?”
钟栖月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就连丢个东西,都到了纪冽危的手中,那三年,她就这样活在他的监控底下,根本没有人权可言。
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在她无知无觉地时候渗透她的生活,掌控她的生活。
钟栖月已是哭得泣不成声,纪冽危还在极其有耐心地跟她讲述每张照片中的情况。
听着从他口中转述出来的场景来历,让她胸口愈发感到沉重,终忍不住了,轻声开口:“够了……………”
“还有这张照片,是你跟段砚川,我的线人说,你会甜甜地喊他砚川哥。”
纪冽危清冷的眉眼微压:“即使已经查清楚他是你的亲生哥哥,我还是会忍不住嫉妒。”
“他算什么哥哥?他半途这样冒出来,刚相认就敢撺掇你离开我,这种人算什么好哥哥?"
“只有我才是你的哥哥,你十一岁那年我就认识你了。栖月,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段砚川根本就不配做你哥哥,他从没有保护过你,照顾过你,凭什么只因为有个血缘关系就可以直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段砚川。”
“他凭什么?在那之前他有尽过一天做哥哥的责任吗?他有我们的感情深刻吗?他有我了解你吗?他怎么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把你骗走?”
“要不是看到你这么在意这个亲哥的份上,”说到这,纪冽危淡漠的语气愈发的无情:“我还真不想让他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
“我恨他,栖月,都是他把你骗走了。”
“够了......”钟栖月泪流满面,无助地低声自语。
纪冽危盯着照片中的段砚川,淡声说:“还有明廷笙,若不是因为他,你恐怕也不会认识段砚川,说来………………
他语气一顿,“你会认识明廷笙也是因为钟蕊,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罪魁祸首还是钟蕊。”
纪冽危神情并无变化,仍旧冷淡无波:“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暂时给她一点好日子过,接下来等钟蕊的绝对是最痛苦的地狱。
“够了......”钟栖月 -->>
57、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