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纪冽危对钟栖月来说,已经不仅仅是陌生了,而是让她心生起恐惧心理的存在。
这屋内的种种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三年,包括她回国的这几个月里,她一直都活在纪冽危的监视下。
他知道她的所有行踪,知道她每天跟谁多说了几句话,也知道她每天去了哪里。
她活成了纪冽危眼里的犯人,一个可以自由活动,却在他眼皮底下没有任何隐私的犯人。
钟栖月往后退了几步,背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纪冽危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别贴着墙壁,容易着凉。”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维持这样冷静的样子。
钟栖月心乱如麻,轻声说:“着凉有什么可怕,能有亲眼看到面前这些场景来得可怕?”
“我知道你害怕,所以这间屋子一直都上锁的。”
纪冽危语气里带着遗憾,“只是白天你又去看你妈妈和外公了,我很想你,又怕你不愿意回来了,我想你的时候只能来这间屋子,谁知下午出门,竟是忘了上锁。”
他很坦然地给她解释了房间没上锁的原因。
钟栖月终是没忍住笑了,笑意含着讽刺,她渐渐放平心绪,又问:“你让你的人把我从机场带回来,又抢走我的手机,到底想做什么?”
“哥,你应该知道我去伦敦有什么事,我已经告诉你了啊,我朋友生了重病,她想见我最后一面,这件事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强行带回来?”
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姚姚现在生病正在等她见面,钟栖月伤心到眼圈发红:“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过去?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冽危语气平淡到没有感情:“因为我不信你。”
“什,什么?”一滴泪从眼尾滑落,钟栖月睁着朦胧的眸子,茫然看他。
纪冽危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脸庞上没动:“你骗过我太多太多次了。钟栖月,你在我这里的信用是负数,我怎么能信你?我又怎么知道你离开后还会再回来?”
“哥!”钟栖月急忙解释:“我的家人都在北城,我怎么会不回来啊?”
“是啊。”纪冽危轻微叹息,淡笑说:“你也知道说你的家人都在北城,你有想过我还在这吗?"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信你。”
“只有把你这样困在身边,你才不会离开。”
他温柔地擦拭她脸庞的泪水。
钟栖月害怕地身子一缩,往边上推开,躲避他的触碰。
纪冽危的手指悬在空中,指腹摩挲两下,低声笑说:“你别怕,你在伦敦的那个朋友,如果她真的病得很严重,我会派人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支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他又伸手去摸她的脸,想要哄好她。
钟栖月反应激烈,直接拍掉他的手,瞪圆湿红的杏眸:“这不是一回事!纪冽危,我只是回伦敦一趟不代表不回来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被她这样推开了两次,纪冽危这次他不再顾忌她的反应。
强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抚摸她脸上的泪痕,轻柔擦拭:“栖月,你的朋友虽然生病了,但你不是医生,她即使看到你身体也并不会好,可我不一样......”
“你只有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死。”
钟栖月默默垂泪,“那你打算把我这样关多久,你抢走我的手机,把我带回来锁在家里,已经不仅仅是不准我回伦敦了,你还在限制我的行动,不是吗?”
她紧贴着墙壁的双腿在微微打颤,纪冽危看了心疼,抱着她去一旁沙发落坐,撩开她脸颊的发丝,哄她:“你只要不离开我,我怎么会限制你的行动呢?宝宝,你看你回国后,我有做过什么畜生行为吗?我哪一次不是给足了你自由,你看,我们
结婚后你好几次说晚上不回家,我都没说什么。”
钟栖月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泪眼婆娑地喃喃问:“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这样活在你的监控下,算什么呢?”
纪冽危摸着她的脸,唇瓣缓缓靠近她的红唇,声音轻的像在耳畔说情话般:“你别怕,那些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我只是担心你不在我身边会出什么意外,况且有人时时刻刻在暗处看着你,也可以确保你的安危。”
“安危?”钟栖月想笑,“我能出什么危险?”
“你不要把你的掌控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再一次挣脱他的怀抱,紧绷着小脸:“哥,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还要跟我的家人联络。
纪冽危彻底笑不出来了,“你真要这样,那就只能如此了。”
“什么意思?”
纪冽危站起身,“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没了要离开我的心思,我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
无比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平静的冷漠,钟栖月没忍住,泪水又夺眶而出:“纪冽危,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都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就连出国去见朋友的事,都提前跟你先说清楚了不是吗?”
“信你?”纪冽危哂笑:“我为什么要信一个欺骗过我无数次的人?你知道当初我在溶城出差,从钟蕊那得知你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的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吗?”
他一步一步逼近,声音 -->>
57、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