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潇潇,聚集滴落在青石板上。
静寂的小房间,再漾蜷在被子里,衾被温暖,她只露出个脑袋。
因为昨夜没睡好,所以她今夜格外的困。雨声声声入耳,催人入眠,没过一会,眼皮就沉重了起来。
隔了片刻, 木窗忽然被叩响。
声音混在嘈杂的雨声里,极不明显。
冉漾觉得自己听错了,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闭着眼睛继续睡。
直到窗户又被叩响。
这一次很清晰。
困意倏然褪去,再漾掀起被子蹭的一下坐起身,她匆匆穿鞋,打开了紧闭的木窗。
清冷雨幕下,季绪额发湿透,檐下滴落的雨水砸在他的肩头,阴郁俊美的面庞沾了水显得苍白。
冉漾皱起眉:“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她连忙退开给他腾地方:“快进来。”
季绪从外面翻进来,再漾跑回头去给他找干帕子,递给他后才又道:
“你不知道打个伞吗?”
季绪擦擦头发,幽幽望着她道:“伞被你拿走了。”
“......”冉漾站直了身体,她道:“你胡说,明明有两把伞,我只拿了一把。”
季绪把帕子放在一旁,“可我只想打你那一把。”
冉漾抿住唇,不吭声了。
她身上还穿着单薄洁白的寝衣,方才给她开窗时,白皙的手腕沾了雨水。
季绪又用帕子包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低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冉漾垂下眼睛:“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很晚了,我想睡觉。”
“真的?”
冉漾问:“当然是真的。
怕他不信,她又补充道:“你不知道已经很晚了吗,而且入冬了,睡得早。”
季绪听她说完,继而道:“我还以为你在介意刚刚那个人。”
冉漾别开脸:“怎么可能。”
季绪沉吟道:“嗯,确实不太可能。”
冉漾不知道答什么,季绪也没再说话,两人说完这句后就这么沉默下来。
房内没有燃灯,冉漾垂眸目光停在他的衣袖,就这么静了半晌,她张唇又闭上,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们曾经有什么关系吗?”
季绪道:“没关系。”
“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她。”
他回答地很快,就像冉漾快速变化的心情。
她道:“哦,我知道了。”
她说完后回去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后问季绪:“你想喝热茶吗?”
季绪说不喝,再漾又指指他的肩头:“二公子,你的衣服湿了。”
季绪看了一眼,问她:“能脱吗。”
他说这话是在逗她,但是再漾还真思索了片刻,随即她为难道:“脱了你可能会冷,我的衣服你好像穿不了,要不你将就一下?”
“......”季绪道:“算了,将就不了。"
冉漾又跑回去找了伞:“那你快回去吧。你不是今天才回来吗,既然事情做完了,是回去休息吧。”
“你要记得伤口别沾水,不然会留疤。”
季绪先是强调:“不会留疤。”
最后才看看她手里的伞,不高兴道:“我大老远跑过来,你这么快就撵我啊?”
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冉漾遂而把伞缩在桌前,她道:“那你在这里等雨停。”
季绪满意了。
他就这么坐在桌前,脊背挺拔,外衫基本都湿透了。房内昏暗,他没再说话。
冉漾站在一旁,她没有公务可看,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更不想再问那个姑娘,会显得她很在意。
要不去睡觉?
隔了半天,季绪突然对她道:“我可以在桌子上趴一会吗?”
“啊?”
她房里的凳子对季绪来说有点偏矮,初冬漆面的木桌也很冰凉。
季绪继续道:“我早在三日前就回府,但临时收到消息说有那个人动向了,我便马不停蹄去找人,直到今晚才回来。”
冉漾问:“你中途没休息吗?”
季绪摇摇头。
冉漾又蹙起眉来,她突然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明明富贵却早死的大官了。
季绪就算底子再好也不能这样啊。
男人又低声问:“可以吗?”
冉漾没有吭声,她握紧手指,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其实她的榻挺大的,刚才被她捂的很暖和,而且他衣服都湿了,外面还下雨,让他睡一下应该很正常吧。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睡过。
只是睡旁边而已,又不干什么。
仅犹豫了一会,冉漾道:“你来床上吧。”
季绪微微挑眉,不等他应答再漾便主动伸手拉起了他的手腕,把他带到床边。
冉漾松开手,道:“你睡外面好吗?”
外面是她刚刚睡过的,很暖和。
季绪盯着她,迟疑道:“你真的......”
夜色昏暗,冉漾原想强装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季绪这一迟疑,又让她蜷住了脚趾,她脸庞燥热,迅速道:
“那你还是趴那吧。”
话音才落,季绪就已经迅速脱了外衫,他凑近她耳边,对她道:“我回来后沐浴过了,衣服是刚换的。”
冉漾:“哦。”
她心说,她其实不 -->>
58、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