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置在了清风院,着人好生看管,不教她们出来。芙儿,我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么,乖,快别哭
了。
洛芙扑进他怀中,愈发泣如雨下,将陆云起一颗心哭得抽疼,恨不得立时将那两人赶出府去。
如此过了几日,洛芙恹恹病倒了,喂喂饭皆摇头不要,夜里睡觉总是惊醒。
这情形,把陆云起吓得了不得,忙不迭请薛先生来诊脉。
廊下,薛先生叹道:“少夫人思虑过重,老朽开几副安神的方子调理一下,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有什么心结,还需公子好生开慰才是。”
陆云起负手听着,百思不解,洛芙在他面前虽娇蛮任性,但那也只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在大是大非上,她是很拎得清的。
就两个扬州瘦马,暂时养在府中,全当是个会喘气的活物,怎教她忧虑至此?
陆云起细细思索前日去东宫面谢太子,也没见其有甚异样,愈发不明就里,太子行事恣意,往常也赏过下臣美人。
陆云起瞧着院墙边的斑竹和木芙蓉深深叹息,转身回屋。
洛芙依旧躺在贵妃榻上,往日灿若娇花的一张脸,如今变得苍白,一双冰晶似的眸子亦漾满哀愁,此刻愣愣望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芙儿,你怎么了?”陆云起坐到她身侧,叹道:“我现下便将那两人送走好不好?”
洛芙摇头,急急抓住陆云起的胳膊,“别,不能这样。”
陆云起眸光沉沉,抬手抚上她黯淡的娇,心上剧痛,哑声道:“芙儿,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何事忧心?只要你说,凡事我都帮你办到。”
他眼睁睁看她不过几日时间,便从一朵明艳璀璨的娇花渐渐枯萎,他心慌又害怕,怕她一病不起,离他而去。
洛芙终究什么也没说,强撑着喝了药,恍惚睡去。
四周漆黑一片,洛芙颤声唤道:“夫君?”
无人应答,她摸了摸身侧,触手是一片柔软的动物皮毛,她蛾眉紧蹙,这是怎么回事?床上何时放了件皮狐来?
她摸黑坐起,又唤:“晴天,小雨......”
正耐着性子想唤福橘,灯火在头顶猝然亮起,她一抬头,在刺眼的光晕中,望见头顶上一根根金质栏杆,猛然垂首四顾,惊见自己在一座金笼中,身下是柔软的白狐毛,身上衣衫凌乱,她手上一动,便见手腕上扣着金手铐,下面金锁链连接在
笼子上。
洛芙大惊失色,起身想往敞开的笼门处跑,却因手腕被锁着,怎么也无法走到门边,她恐惧哭泣,口中急呼,“夫君,夫君……………”
她的呼喊在四周幽深的黑暗中回荡,片刻后,一双金缕靴踏进来,那人的身影逐渐显现,洛芙惊慌抬眸,竟是太子殿下。
太子刘聿恒面上噙着抹好整以暇的笑,悠悠踏入金笼中,伸手抚住洛芙羊脂白玉般的雪,柔声道:“芙儿,往后我做你夫君好不好?”
洛芙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望着再次向自己走来的太子,洛芙再退,后背撞到栏杆上,她身子害怕得不住战栗,哆嗦着抬手从发间拔下簪子抵在自己颈边,“你别过来......”
太子脚下不停,一眼不错地盯着洛芙,面上神色痴狂,“芙儿,跟着我比陆云起好多了,你乖乖听话,日后我让你当皇后,你瞧,这是我为你打造的金屋,你喜不喜欢?”
洛芙心胆俱裂,手上用力,将发簪戳在雪白的天鹅颈上,血珠蓦地溅落,她眼神决绝地瞪着刘聿恒,“你休想,我生死都是他的人。”
太子顿住脚,笑声桀桀,抬手往边上一指,就见侧旁倏忽亮起,一座囚笼暴露出来,一人呈大字型被吊在牢笼中,脑袋低垂,浑身布满鞭痕,伤口血流不止。
太子轻慢道:“瞧瞧,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夫君么?”
这时,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是陆云起,洛芙大惊,双手抓在笼子上,链条扑打得“哗哗”作响,她急急唤道:“夫君……………夫君……………”
陆云起却无力的垂下脑袋,太子不知何时走到洛芙身后,将洛芙紧紧拥住,舌尖舔到她脸颊上,阴鸷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孤便饶他不死………………”
“不要……………”洛芙惊呼,瞬间坐起身,惊慌失措地朝旁边抓去,双手被陆云起握住。
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一双眸子惊恐蓄泪,惶惶然望向四周,见自己身在家里的床榻上,身前是陆云起焦急的面容,“别怕别怕,是梦,我在这里,不怕……………”
他的手在洛芙后背拍抚,洛芙惊惶地望着陆云起,他好好的,他没事,一时间心下大松,眼一眨,落下一连串珍珠泪,她哭道:“夫君,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