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说了这么多,又特特去买了包子,肯定是有目的的。
宋瑶不蠢,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她多半是为了飞歌赔不是,毕竟在这个时代下,即使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可飞歌不过是个丫鬟奴婢,怎么也轮不到她来骑到头上。若是宋瑶真的记恨上了飞歌,那后头绝对有的是机会为难她。
宋瑶抿唇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着热粥小菜,吃了两个巴掌大的大包子,一直到撑得吃不下了,才放了筷子。
包子确实是好滋味,也难怪轻音说可以在京城这地方卖几十年。
碟子里还剩下一个,宋瑶伸手一指,就说:“这个挺好吃,别浪费了,端给飞歌吧。”
主子人家用吃剩下的东西赏下人是常事,那是体面。何况那个包子宋瑶连筷子都没沾过,不存在什么卫生问题。也算是她给轻音面子,主动求和。
可飞歌最是瞧不上宋瑶的,她虽没进屋里来伺候,却在廊下站着呢,听到了宋瑶说的这话,飞歌登时就不干了,气势汹汹地就充了进来,说:“娘子这是寒碜谁呢?奴婢可是正经侯府出身的一等丫鬟!娘子也真真是小家子气,这不过几文钱的街边东西,扔给咱们院子里的看门狗,它都不一定肯吃呢!”
飞歌连珠炮似的顶回了一箩筐的话,宋瑶还没出声,周嬷嬷和轻音倒是俱黑了脸。
周嬷嬷是这宅子的管事,她黑脸是不悦飞歌的这僭越的做派。轻音的境地则更是尴尬,她特地去街上买了包子来替她给宋瑶赔罪,没想到这包子到了飞歌的嘴里,就成了狗都不吃的腌h东西!
宋瑶对着飞歌扬了扬眉。这小丫鬟看着也就十四五岁,自打她住进这宅子,这小丫鬟已经阴阳怪气地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今早更是蹬鼻子上脸,直接在她房门口开骂了。她之前是没心情同她计较,现在既然想着得振作起来,自然是要和她算个清楚的。不过想着她到底年纪小,搁上辈子是还没出保育营的年纪,又吃了轻音买回来的包子,宋瑶就想着自己给她个台阶,只要她服个软,过去的事情也就算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飞歌姑娘竟是这样的气性。我不过是想着院子里你年纪最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故意寒碜你了?还有听你话里的意思,我吃这包子竟是连看门狗都不如了?”
飞歌气哼哼地梗着脖子说:“奴婢可没说娘子,只说这包子不值钱。娘子要怎么想,也不是奴婢能控制的!”
如果飞歌针对的不是宋瑶自己,宋瑶都想给她竖个大拇指了。这可是封建阶级社会啊,这小丫鬟能这么硬气,真是个狠人!
“飞歌,快住嘴!有你这么和娘子说话的嘛?!”周嬷嬷很铁不成钢地直瞪眼。这轻音和飞歌都是她家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只是她家公子和宋瑶这事儿出的突然,回京之后公子有要事在身,忙的抽不开空子安排合适的人手,所以才把自己屋里的两个丫鬟调配了过来。飞歌是家生子,娘老子虽然不受重用,但也是庄子上的小管事,所以飞歌素来有些小姐脾气。但从前飞歌对着公子,也都是恭敬有加的,没想到此番这么临时一安排,飞歌竟然能这么出格!
飞歌还是有些惧怕周嬷嬷的,毕竟周嬷嬷虽然为人和善,却是公子的奶嬷嬷。周嬷嬷年纪大了,不方便再在侯府里伺候了,公子还特地把她安置到了他外头的宅子里,让她颐养天年。
周嬷嬷看了一眼沉下脸没说话的宋瑶,呵斥飞歌道:“你如今也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竟恁事不懂,满口浑说!之前是老婆子随公子在外头奔波一遭,身上不爽利,才没顾得上你!现下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既看不上这宅子,就和公子自请回府吧,咱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周嬷嬷也是气的狠了,难得的说了重话。
飞歌哪里听过这样的重话,立时就羞红了脸,眼泪汪汪的,只是仍然不肯服软地继续争辩道:“等公子回来了,我自是要自请回府的!要不是看着嬷嬷和轻音姐姐的面子,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的!嬷嬷也不用再说教我,我这脾气公子是知道的,公子今日便回,他是顶和善的人,知道我不想待肯定不会为难我。”
这给周嬷嬷气的,差点气出个倒仰。
2、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