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孩子在吵什么,我大老远就听见拆房子的声音,这么不高兴我来探望你们吗?
高八度的斥喝声适时阻止一件谋杀案的发生。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地转移,不算高大的矮胖身影具有相当的威胁感,不小的吨位走起路来让人有一种地板在摇晃的错觉感。
但那不是令一室鸦雀无声的主因,至少没人被她的大嗓门吓著,除了那头畏首畏尾的圣伯纳犬。
打从魔女咖啡屋正式开张的那一天起,大姊温婉柔美、典雅脱俗的宛如一朵水中芙蓉,不带一丝尘俗;二姊火艳多情,娇媚地如盛放桃花般的印象就深植顾客们心中,很少有事能令她们一反常态的表现出惊慌。
这会儿只见两人的表情精采了,一副鬼佬从坟墓堆里爬出来的模样,脸色惨白的呆立著。
上官青青手滑地掉了满地的糖精、奶油球,连咖啡倒湿了一身也不自觉,张大嘴巴露出罕见的雪白贝齿,表现出惊讶万分,接著变得十分抅谨下太放得开,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摆。
至於手握酒杯的上宫桃花则是一脸错愕,勾动人心的桃花眼下再闪烁,顿失光彩地满布惊恐,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忘了她正打算给某人一杯好酒尝尝。
若非两人的举止太怪异的话,恐怕大家会因为她们像学生遇见教官般僵硬的神色而哄堂大笑。
有如停格的画面叫人摸不著头绪,冷笑的猫呜声打破停止的时间,高傲的灰白猫扬起猫首睥睨一干愚蠢人类。
德斯夫人!
[姨婆!]
呐呐的恭敬声和难以置信的低唤同时响起。
[你认识我姨婆?]
德斯夫人是你姨婆?
不约而同的问语倒叫于春听得呵呵大笑,浑厚的笑声震动水晶杯,没有一丝所谓长者的威仪,慈蔼的像一般老妇人。
孩子们,你们可以放松点别太拘束,现在不在课堂上,用不著正襟危坐。她有那么可怕?
一听她这么说,上官青青才记起要呼吸,头低低地不好意思直视于春,她因为自己是个不及格的差劲魔女,还被学校退了学,深觉愧对一心栽培她的魔法师。
能放松才奇怪挨板子的时候可真疼,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诡秘的视线一睇,老人家的心眼比什么都精。[桃花,你好像不欢迎我来看你们?
啊!我上官桃花笑得尴尬,如小学生立正听训。[我哪敢不欢迎,老早扫好了厕所等你来用。
意思是用完就快定,恕不招待。
瞧你不情不愿的神情真叫人伤心,我打算来这住阵子呢。老鼠就怕猫来磨,逍遥太久不知尊师重道。
于春如同回到自个家,随手就将行李丢给一旁的小侄孙拿著,阳伞一收放到上官桃花手上,理所当然的要了一杯茶。
在咖啡屋点茶?
说来有些离谱,但是上官青青还是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小包快过期的减脂茶,加了薄荷及橘皮冲泡成一杯热茶,口感不算太差。
老老师叫了一半,她猛然收回口。德斯夫人,我们家又小又挤不方便招待客人,你要不要改住五星级大饭店,我帮你订房。]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就想拨号,可是怎么拨也拨不出去,狐疑地瞧瞧电话线有没有被鼠蚁咬坏。
不过当她看到一只肥嘟嘟的指头动了一下,当下了解是魔法搞的鬼,要她坦然接受事实,别敞困兽之斗,垂死的毛毛虫是斗不过早起的鸟儿。
[姨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和上官一家似乎很熟。
像是看穿南宫风流心里的困惑,于春笑笑地说:[我可不是来看你的,这些个娃儿都是老朋友的孩子,我想趁还走得动的时候来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什么老朋友的孩子!
再过一百年都不一定死得成。心头嘀咕的上官桃花是眉头直皱。
劣徒怕严师,拙魔惧老魔,当年上官家的三个女儿都曾被于春教过,她的严厉教学在魔法学校是出了名,谁敢不听话就罚倒吊在十层楼高的悬崖,底下是张大利牙的饥饿巨鳄。
一丝不苟加上不通人情,学生把了错一律是严刑对待,不管有任何合理的藉口都不行,一张圆脸冰冷地像月亮毫无人性。
这些是当学生的心得,他们很少看她笑过,尤其是哈哈大笑,感觉上她就是学校里那颗黑色巨石,专镇学生的顽皮。
你几时认识桃花的家人,我怎么都不知情?不然他就不用在女人堆里寻寻觅觅,还负了不少颗女人心。
潇洒的甩甩头,南宫风流一双带电的黑瞳含著情意,目标昭然若揭的盯著死也不瞧他的女人。
这孩子又想风流了。我怕告诉你之後会傀对故友,有哪个稍具姿色的女孩能逃过你的魔手。
姨婆,你别当我是摧花狼人,我是很纯情的。为什么没人相信他有成为新好男人的资格?
果然。
纯情到逢花必摘,有床必躺,管他是家花野花,性致一来处处是床。风流得不像话。
天大的错误呀!他哪是那种人。我是认真的,绝无狎玩之意。]
南宫风流不多作解释,反正说得口破唇乾仍起不了作用,长相和名字是他一大致命点,急於巴上他的女人都是看上他如风的性格,以为他是一夜情高手,偶尔偷偷情也是一种刺激。
从不带女人回家是他的原则;因为她们不具任何意义,可是自动找上门的却是多不可数 -->>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