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她也想过,如果她真的妥协了,这个男人得到之后是否会珍惜?又是否会让她做白夫人?
其实这些年除了和他同床共枕外,她对白钰这个人并不了解。唯一了解的是,无论她怎样发脾气,男人都不会生气。
当然。除了她逃跑摔断腿那次。
而蓝茉莉不知道的是,她的卖身契,早在白钰替她赎身那天,就被白钰给撕毁了。
既然碰巧遇见,三人便一起下山。
三人身后跟着数名保镖,旁侧无人,便聊起来。
他们三人并排而行,白钰开口问蓝茉莉:“茉莉,如果你离开白家,是否愿意去杜公馆?”
突如起来的问句让她呆滞在原地:“你……什么意思?”
白钰说:“我打算放你离开,却又担心你的安全。你若离开白家,便去杜公馆吧,在杜兄家中,你总算是安全些。”
杜悦立刻就道:“到我家来可不能白吃白喝,我姑婆今些年身子骨不如从前了,也需要一个人照应。你若决心离开白钰,便来我杜公馆,日后,我自会为你找一门不错的婚事。”
“好……好啊。”她木讷地答应,却又下意识地看向白钰。
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空。仿佛即将要丢到什么东西似得。
见她答应,杜悦离开就拍着白钰的肩膀说:“白兄,你前途可期,又一表人才。既不能得到所爱,那边放任她自由,省得她恨你一生。我师父林涂有个侄女儿,知书达理,又念过洋书,现今在银行上班。她早听闻你的名号,想认识你,不知你可否有兴趣见见。”
“不着急,等安排好茉莉的事,再见不迟。”男人说。
听着他们的对话,蓝茉莉一路上都不是滋味儿。
如果白钰真的和别人去相亲,喜欢又娶了其它女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从前过的床,都要让给那个女人睡?
路凡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但这两年,她见白钰与杜悦关系愈发好,心里便隐隐觉得,可能当初真的是路凡骗了她,而白钰只是替她出气。
毕竟,杜悦虽然与各界人士交好,但真正能与她交心的,却只有她欣赏且尊重的人。
白钰能和杜悦成为挚友,品性必然不差的。
越是这样想着,她心里愈发难受了。
……
七夕节之后几天,家里开始替她收拾行李,把蓝茉莉的东西逐一搬去了杜公馆。
在她走之前,她立在门口看着自己住了两年的卧室发了会儿愣。白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低声说:“这张床你走之后我便让人搬走,这间房改成书房。”
“为什么?”
白钰冲她笑着说:“你既不愿嫁我,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打光棍对不对?我以后若娶了别人,总不能让妻子睡曾经和其它女人一起睡过的床。虽然,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
蓝茉莉撇了撇嘴角,想说什么,话却堵在了胸口,无法溢出。
白钰伸手捏住她饱满的耳垂,揉了揉:“快走吧,东西都收拾好了。”
蓝茉莉下楼,白钰却一直立在二楼,靠着围栏望着她。
到了楼下客厅,女孩几乎是三步一回头看她,分明眼中不舍,嘴上却道:“白钰,谢谢你放我自由。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见我第一面时,说我不认得你,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们曾经认识吗?”
站在二楼的白钰笑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林涂大寿,你被杜悦请去林公馆给他弹琵琶贺寿?”
“嗯?”女孩仔细一想,终于回忆起那晚有一个迎面撞上来的少年。
她抱着琵琶垂头一路往外走,因走得急,院子里光线又暗,等她回头打量那个少年时,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少年对她招手,大声道:“喂,蓝茉莉,你记住了!我叫白钰!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让你风光出嫁!”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当时所感觉到的少年,是张满活力的,同那个在翠红楼“初见”的男人浑然不同。
那时候,这个男人浑身带着戾气和杀意。
五年后的白钰,是绝不会说出那番稚嫩又令人可笑的话。
只是五年时间,如何会让一个人变化这般大?这个男人五年时间里,又经历了什么?
她不得而知。然而两年来的困惑,却是解了。
她抱着琵琶上车时,又回头看了眼这栋院子很大的小洋楼 ,对着二楼卧室的方向,拨了一下琵琶弦。
“蹬蹬”一阵琵琶响,仿佛在于她住了两年的地方道离别。
蓝茉莉在杜公馆呆了一连两月,却时不时地,听到些关于白钰的消息。
白钰去相亲了,听说对方是个不错的女孩,有学问,谈吐优雅,并不介意他和另一个人不清不楚纠缠了两年。
听到这个消息是,蓝茉莉胸腔满涨酸楚,满脑子都是——“与我何干”。
这天晚餐时,她和杜悦、以及杜姑母同桌吃饭。
便听姑母感慨说:“听说白钰那小伙子,终于要订婚了?这小子真不错,又能干,这个年龄才找到心上任。哎,这就是缘分。小悦,你什么时候也给姑母找个好姻缘回来?”
姑母并不知道蓝茉莉和白钰曾经的事,她只知道白钰苦追一个女孩两年未果。
杜悦笑着说:“姑婆,您又瞎操心。你们家小悦只要在上海滩振臂一呼,何谈嫁不出去?”
姑母笑眯眯道: -->>
66、66.茉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