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太自以为是,李曼如,我程庭琛什麽样身材好的女人没见过。放心吧,我对你没胃口。
是吗?他对她没胃口?
藕臂撑起上半身,李曼如凝睇著身旁在激烈的欢爱过後沉沉睡去的男人,她看著,微扬的嘴角似笑非笑。
说谎!如果他真对她没胃口,那方才两人之间的又是怎麽一回事?先的一方可是他啊。
不过她倒也全力配合就是了。不知怎地,只要一碰上他她似乎就会失去所有理智,情绪跟著他盘旋起伏,而自然也随他的起舞了。
她忽地轻轻叹息。
不论五年前或五年後,两人之间的总是如此狂野而激烈,恍若火山爆发,漫流一地的融浆足以湮灭所有理智。
为什麽没有爱的两人在共赴的时候能如此激狂热情,彷佛永远要不够对方?
为什麽?
想著,李曼如丽颜忽地一黯。
或许是因为虽然他不爱她,可她却还是眷恋著他的当一个女人迷恋著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愿意在床上付出所有的热情,而男人即使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却还是控制不了。
是的,庭琛或许要她,或许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强烈渴望,可那并不表示他爱她,不表示他对她有任何一丝丝情意。
她太明白了。五年前那桩失败的婚姻教她清清楚楚地认清这一点!
庭琛或许可以与她分享狂热的,或许愿意娶她,可那并不表示他的心就属於她。
他要她的人,却不想要她的心,当然,也不会给她自己的心。
他的心,只给一个人汪梦婷。
他到现在还爱著她吗?到现在仍然忘不了她吗?因为无法忘怀她才寻了那麽一个气质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友?
可怜的男人!
李曼如心一紧,玉手忽地覆上那张沉睡著的恬静俊颜,手指沿著分明的曲线柔柔轻抚著。
thatearthcouldhaveaplaceforme,andthounolongerthere.
她低低念著诗,语音细微而痛楚,咀嚼著诗中的绝望况味。
你应该去找她的,如果你真的不能没有她,就应该再试一次争取她。轻细的呢喃是鼓励,更是一种自我折磨,不要找我或任何其他女人当替代品,因为我们不是
微弱的嗓音忽地消逸在空中,她掩落墨睫,片刻深思。
终於,她转过身,轻盈地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轻手轻脚地穿上,著装完毕後,她回眸,让依恋的眸光最後一次停留在仍然沉睡的男人身上。
我不是替代品,庭琛,我太骄傲,做不来任何人的替身
她太骄傲,无法跟任何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更无法忍受只拥有一个男人的身体,却缺了他的心。
要,就独一无二,否则乾脆不要这是她李曼如的人生哲学。
所以她举起步履,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仍残留著淡淡欢爱气息的旖旎卧房,离开程庭琛。
可她没料想到,在初露曙光的清晨离开程庭琛公寓的画面会被摄入某位有心人的镜头。
在按下快门後,那个在公寓附近候了一夜的男人嘴角浮起若有深意的微笑。
她在庭琛公寓过夜的消息在轮敦掀起了轩然大波!
由轮敦的某家小报媒体首先披露,耸动的标题搭上她匆匆走出公寓的相片引起了轮敦好事分子的极端兴趣,更别提那极尽八卦之能事的报导内文了。
执笔的记者家制作一出通俗的肥皂剧,将她与庭琛之间的一切描述成都会男女的恩怨情仇。
从两人在剑桥的邂逅开始,热恋、结婚、离婚、她封杀庭琛的事业、庭琛在英国的东山再起、李麒一案两人的尖锐对立一直到她昨夜留在庭琛公寓过夜为止。
世纪怨偶旧情复燃?
小报的记者好管闲事地猜测著,笔调带著嘲讽意味,更一不做二不休把社交界的丽西甜心也扯下水,增加报导可看度。
典型的英国小报,咸湿的内容让好事分子们大呼精采与过瘾,也让当事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曼如咬牙,瞪著办公桌上几天来不断对此事加油添醋、进行追踪报导的众家小报,脑子疯狂地运转,就是想不出该用何方法制止这一切。
控告这些无聊的小报杂志是没有用的,这些人连英国皇室的丑闻都敢挖、敢报导,何况是他们这些市井小民。
唯一的办法竟只有不予理会了,反正像这种绯闻,媒体炒个一阵子,群众的新鲜感淡了自然便会消失无踪,要是她现在过度反应,反而会让那些记者抓著把柄,更加绘声绘影。
她只要不理这些报导就好了。
问题是,她可以不理,有人却无法不在意,才刚刚过了下班时间不久,威廉便冲到她的办公室。
薇薇安,我们出去!他冲到她桌前,双手往办公桌重重一放,看得出来情绪极为激动。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人愈多的地方愈好,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更正的一对!他锐声道,总是带笑的碧眸难得喷出火焰。
威廉她蹙眉,试图安抚他的怒气。
跟我走,薇薇安。他来到她身畔,不由分说地拉她的手臂,迫使她起身,我们现在就出去约会。
我不能,威廉,我在等一篇报告她拒绝他,手臂试图挣脱他的箝握。
什麽报告?
她不能告诉他。
总之我还有一些公事要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