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生日帽,许愿吹灭蜡烛,刚准备切蛋糕,不知是谁起的头,挖一块奶油往身后人脸上抹。
被偷袭的人爆了句粗口,不甘示弱地回击,霎那间,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地混乱起来。
温书棠也没能幸免,鼻尖额头被抹上好几块,正想找东西处理一下,那只修长分明的手再一次闯入她的视野。
周嘉让举着包湿纸巾,十几秒过去,见她怔然没反应,索性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臂。
温热自脉搏处传来,指腹带一点粗粝感,熨在她细腻的皮肤上。
体温相贴的刹那,似有电流穿过神经,琥珀色瞳孔陡然瞪大,指尖也不自觉地跟着蜷缩。
脑海中忽而跳出个比喻,温书棠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谢欢意手中的那根蜡烛,引燃烛芯,呲呲冒出几簇火苗。
下一秒,掌心被塞进一包柔软。
周嘉让松开手,没有多言。
温书棠低着头,脸颊烫得厉害,压住凌乱的心跳,轻声说了句谢谢。
磨蹭地吃完饭,收拾好混战后的残局,大家又开始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玩。
“密室逃脱怎么样?”那个小麦色男生摩拳擦掌地提议,“1912那边新开了一家,据说里面那个医院探险主题的特别刺激。”
许亦泽眼梢一拢,下意识看了眼周嘉让,然后才拔高音调驳回这个想法:“不怎么样。”
“谁过生日去那种地方啊。”他撇撇嘴嫌弃道,“再说那密室有什么好玩的,阴森森的,又黑又无聊。
有人嬉皮笑脸地打趣:“许亦泽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怎么了?”许亦泽丝毫没否认,不以为然地反问,“谁还没有个害怕的东西了。”
穿过两条街,一行人最后去了家全天营业的KTV。
他们运气不错,订到了仅剩一间的包房,推开门,里头彩灯流转,光影暧昧。
温书棠习惯性地坐在角落,而周嘉让仿佛也像是习惯性的,径直坐到她的身边。
沙发算不上宽敞,来的人又多,略为拥挤的空间里,两人间的距离也比平时更近。
她的裙摆蹭上他的裤脚,黑白交叠相碰,在昏暗迷离的氛围里,成为最隐蔽的那一抹禁色。
裤子布料硬挺,贴在她小腿上,存在感不容忽视。
温书棠不受控制地攥紧手心。
腕骨处貌似还残留着他触碰后的温度,顺着血管向上蔓延,她被烘得头脑发昏,没由得想起这几天她对他的误会。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
如果察觉到了,会不会因为她乱给他扣帽子的这种做法而不开心啊?
她懊恼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总在关于他的事情上犯傻。
正沉浸在这种沮丧的情绪里,身旁人忽然站起身,温书棠回过神,鼓乐喧嚣的环境里,隐约听见他说要出去接个电话。
回型设计的长廊,玻璃天花板折射出细碎的光。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周嘉让走到拐角处,肩膀倚在墙上,滑动接通电话:“喂?”
浑厚的男声从听筒中传来,意识到是谁后,他神色一凛,眉心拧在一起,漆黑眼瞳中进出锋锐的寒意。
没耐心继续听完,他语气淡漠地截断:“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再来烦我。”
“一家人?”他唇边挑出嘲弄的笑,“需要我提醒你吗?我姓周,和你们家没有半分钱关系。"
“你要是真想补偿,就该一命换一命,替她去死。”
嘟??
通话猛然被掐断,这个号码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黑名单。
尽头窗户开着,冷风穿堂过,额前黑发被吹得凌乱,周嘉让半仰起头,下颌角拉出冷硬的弧线。
黑睫在眼下拓出阴影,他阖上眼,模样颓废,像是陷入莫大的痛苦中。
台上歌曲又换了新的一首。
体委前些日子受了伤,屈膝坐在高脚凳上,深情款款唱着林俊杰那首《修炼爱情》,一众叫好声里,温书棠却显得格外心不在焉。
第三次扭头,透过门上那块窄小玻璃,她还是没能看到那个挺阔的身影。
不是说接电话吗。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会是遇见什么事了吧。
袖口布料被揪变了形,心头隐隐生出些不安,正犹豫要不要给他发消息问问,几缕光亮挤进,周嘉让推门进来。
肩膀褪去紧绷,悬起的心也慢慢落地。
温书棠抿了口果汁,又去拿果盘里剥好的橘子,掰一瓣塞进嘴,身侧沙发下陷,伴随他坐下的动作,恍惚间,她闻到一股苦冽的烟草味。
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对这个味道比较敏感,所以还是有所察觉。
周嘉让抽烟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从没见过他抽烟。
橘子被咬破,大抵是没熟透,汁水酸得她不禁皱眉。
温书棠侧头看去。
霓虹涌动的暗色里,他姿态懒散地向后靠着,大半身子陷进阴影,流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五官被雕琢得尤为凌厉。
胳膊肆意搭在腿上,毫不遮掩地露出刺青,也是这一次,温书棠意外发现,那串黑色字母纹身下,隐隐约约有一道疤痕。
体委的伤感情歌已经唱完,许亦泽点了首《忐忑》,挤眉弄眼地把话筒递给 -->>
24、犯傻(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