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的时候,念着她和许亦泽关系好,两人被安排在四组倒数第二排,就在周嘉让他们俩前面。
安顿好后,温书棠在位置上坐下,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他们居然真的成了同学,甚至......他还成了自己的后桌。
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可忽视的紧绷,像生了根刺那般,身后人虽然什么都没说,连动作都没有,但她还是觉得那股凛冽的雪松气息牢牢围在身侧,勾结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叫她如芒在背。
笔尖不小心戳到指腹,细密的痛意让她倏然清醒,温书棠丢掉不该有的心思,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作业上。
铃声响起,下一节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经典的条纹polo衫,戴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头发略微稀疏,镜片后的目光透着锐利和严肃。
课本被拍在讲桌上,他横眉拔高嗓门,朝后面几个没回座位的男生喊:“还唠呢,都听不见上课铃是吧,一个个考好了还是怎么着。”
气氛蓦地肃静下来,他板着脸,来回扫视了几遍,清清嗓子火力全开:“这次试卷这么简单,哪道题不是白给的,结果给我考成这个德行,平时讲的都当耳旁风是吧。”
看着卷子上惨不忍睹的批阅痕迹,温书棠捏紧袖口,垂着的头又低了一点。
十多分钟后,训话环节终于结束,季鸿生抽出根粉笔:“行了,都把教材拿出来,这节讲新课。”
“老师。”前排一个留寸头的男生举手,大着胆子问,“咱们还讲考试卷吗?”
“你说呢!”季鸿生瞪他一眼,“这上面哪个知识点我没讲过?!回去自己研究。”
到底是实验班,讲课速度比先前还要快,四十五分钟讲了两小节的内容,即便温书棠没有半分钟走神,但还是听得有点迷糊。
下课后,她带着错题本,站在物理组外面,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季鸿生推了把眼镜,言语略有迟疑:“二班的?”
温书棠点点头,小声解释:“今天刚转过来,之前是七班的。
“什么事?”
温
书棠摊开笔记,拿出来在里面的月考卷:“老师,有几道题我还是不怎么明白。”
季鸿生接过她的卷子,从头到尾看下去,表情逐渐凝重:“怎么错了这么多。”
他抬手点了点被圈出来的两道选择:“这不就是书后题的变型吗?连选项都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这个。”他又把试卷翻到背面,“不就是套个公式的事吗?你们老师都没讲过吗?”
一连串质问让温书棠有些无措,下唇被咬出几道齿印,她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正要答话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紧接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了进来。
周嘉让把手里的表单放到桌面上:“老师,妍姐让我把成绩单给你送来。”
“先放这吧。”季鸿生随口应了句,又把话题转回温书棠身上,他这人说话向来直率,很少顾及学生的情绪,“这些题太基础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给你讲。
“我不管你其他科学得怎么样,但在我这,只考这么点分肯定是不过关的。”
温书棠羽睫轻颤,脑袋埋得低低的,或许是因为周嘉让也在,说不出的羞赧如洪水般涌来,脸颊耳垂都开始发烫,她嚅声回答:“老师我知道了。”
季鸿生对着卷子头疼了好一阵,不经意瞥到旁边的男生,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周嘉让:“你下节课有什么安排吗?”
周嘉让扯唇:“我能有什么安排。
“那正好。”季鸿生把温书棠的试卷递给他,“我马上要去开教研会,你没事的话,留在这把卷上的错题给她讲讲。”
不
等周嘉让回答,温书棠先一步摆手:“不,不用了老师,我还是自己回去再看看吧。”
“就......不浪费周同学的时间了。”
“你现在连最基本的知识点都没搞懂,再怎么看也没用。”
季鸿生直言直语,又去嘱咐周嘉让:“认真点啊,要是讲不明白我可找你算账。”
周嘉让懒笑:“放心吧老师。”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周
嘉让从对面搬来一把椅子,回身看见她讷讷地站在那儿,忍不住低声:“坐啊。”
“那个......”温书棠吞咽了下,“要不我还是......”
周嘉让清楚她要说什么,喉结滚了下:“刚才老季的话你没听见?”
温书棠抿抿唇,挪动脚步过去,手背搭在腿上,在桌前规规矩矩地坐好。
周嘉让拿过卷子,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其实并没有老季说得那么夸张,大部分题目她都订正好了,剩下那几道确实是有点超纲。
他偏过头,笔尖点在空着的那处:“从这里开始?”
温书棠说好。
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个极好的老师,三言两语就能直击关键,剖析出最重要的知识点,但又不会把全部过程列出来,而是一步一步引导你,直到前因后果都被理清。
怕她跟不上,他语速放得很慢,遇到难理解的地方会多重复几次,还要不嫌烦地问她听懂了吗,明白了吗。
温书棠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下回应,但说不 -->>
18、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