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宇站在一旁,哭笑两难,僵硬着脸道:“是是,这都是那李凯正购置的,本来李凯正约微臣谈点事情,没想到冲撞了皇上了,微臣该死。”
朱栩坐下,看着他道“朕是特地来找你的。”
周建宇浑身一颤,整个人都要立不稳,若是平时那是无上的光荣,现在他只祈求皇帝宽宏大量,没有迁怒于他。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能僵硬的在那里,低着头,冷汗不停的落下。
“啊……”
“啊……”
“啊……”
突然间,楼下传来惨叫声,不用去看都知道是那胖女人的,伴随着的还有抽脸的响亮声音。
曹变蛟到楼梯旁看了眼,回来在朱栩耳边低声道:“是那女人被鞋子抽打,那个掌柜跪在楼下。”
朱栩手在桌上拍了拍,抬头看向周建宇道:“这点小事还不放在朕心上,那个谁倒是还有点分寸,带他上来吧。”
周建宇的嘴角这才动了动,心底大喘一口气,慌忙道:“是。”
周建宇蹬蹬下楼,将同样满脸大汗,六神无主的李凯正给带了上来。
“草民李凯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李凯正一走过来就噗通一声跪地,大声道。
他说话的当口,楼下那胖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
朱栩手里端着茶杯,看了眼里面的茶叶,他喝了不少茶,单看看,嗅嗅就能分辨好坏,这茶,很贵!
“这酒楼是你的?”朱栩道。
李凯正跪在那,战战兢兢,心里害怕的要命,颤声道:“是,是草民前两年买的。草民该死,冲撞了皇上,请皇上重罚!”
朱栩喝了口茶,笑着道:“你说要怎么罚?”
李凯正心里将那小姨子给恨死了,顾不得擦头上的冷汗,道:“草民听说国库匮乏,我愿意捐出所有家产,充实国库,草民的家产有两百多万两,一定能为皇上解燃眉之急……”
朱栩神色不动,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的道:“跟朕说说,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李凯正心慌意乱,思考不了太多,听着朱栩的问,张口道“草民做的是布庄生意,织的是细密的乌.江布,这次进京,就是希望能借周掌柜的船,一起出海……”
朱栩微微颌首,又道:“你有多少织布机,多少人手?”
李凯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回皇上,草民有十五台织布机,家丁三十人。”
朱栩又看了眼这酒楼的装修,按照李凯正所说,怕是他还有别的营生,应该拥有大量的田亩。
不过这让朱栩想到了更多,尽管他已经动用了不少手段,企图盘活大明的商业,可显然短时间还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农村还是农村,大户还是大户,并没有出现‘老板与工人’,依旧是‘老爷与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