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伸手摸了摸,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陆无咎心口微微发烫,倒是和发作时一样,于是无奈地认了命。
“好吧。”
然后又哀叹,这蛊未免太会挑时间了吧。
但连翘一时忘了,陆无咎是火系灵根,身体原本就要比寻常人要烫一些。
可她既然已经认定陆无咎发作了,姜劭那边自然是回不去了,于是摸了一粒碎银子找一个河边的卖花女叫她去姜劭的花船上递个话,谎称自己吹了风受了风寒先行回去了。
姜劭那边兴致正高,乍一听连翘不回了,帘子一掀目光不善地向外望去,连翘赶紧拉着陆无咎避到了树后。
好半晌,姜劭摔了帘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连翘这才探出头来。
陆无咎语气不悦:“你好像很怕他知道。
连翘抚抚心口:“当然怕了,我不光怕姜劭知道,其他人我也怕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我的关系,我还不得丢脸死。”
陆无咎脸色又沉下来。
连翘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他从前那么瞧不上她,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不应该才是最怕的那个么?
但是最近陆无咎奇怪的举动实在太多了,连翘思考之后,归结为是他中蛊之后脑子也不甚正常了。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们俩容貌出众,纵然站在树后也频频遭人回头审视。
连翘虽然只把解毒看成是一项同吃饭,喝水一样不得不做的差事,但路人却未必这么想,尤其今晚不止他们出来了,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出来玩了,还不知挤在哪个人堆里,万一被他们也撞见了可不得了。
在鬼鬼祟祟地巡视一番之后,她思忖道:“外面人多,不如回你的船上吧?”
陆无咎骑虎难下,此时也不可能说不行,略一颔首,两个人便往船中去。
帘子一拉上,船舱内霎时暗了起来了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像河中交颈鸳鸯。
亲了一阵后,连翘气喘吁吁,推开陆无咎暂时歇歇。
陆无咎抚着唇角,却微微思索:“你今晚吃葡萄了?”
连翘疑惑:“你怎么知道?”
陆无咎停顿:“从你的唇齿间尝出来了一点香气。”
连翘惊讶:“你不是没有味觉么?”
陆无咎略一沉思:“大约是因为这蛊的缘故,亲吻时能从你口中尝出些许味道。”
连翘奇了,这蛊竟然还有如此功效,怪不得陆无咎那么讲究的人好似一点都不抵触与她口舌交缠。
但根据她的经验,光亲嘴已经不够了,她试图去捋陆无咎的袖子:“让我看看这次红线长到哪里了,要亲到何处。”
陆无咎却抽了手,不许她碰。
连翘扑了个空,终于觉察到些许不对:“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陆无咎神色很不耐:“你忘了?我被你也传上了这毒,从手臂到心口满是纹身,哪里还能辨得出一根红线?”
连翘挠了挠头,对哦,她怎么忘了这茬,于是抵着拳头咳了咳:“我忘了你提醒我便是,老是一副训人的口吻干嘛。”
陆无咎似乎很不想提这茬:“还不继续?”
“催什么催,容我歇歇!”
连翘没好气,一连灌了两杯茶后,她剥开了陆无咎的衣领,思索道:“这回是不是也要像你上次对我一样,往下亲一亲?”
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连翘于是便轻轻吻上了他的喉结,然后又辗转往下,亲上了他的锁骨。
不得不说,陆无咎着实有一副好皮囊,肤色冷白如玉,周身萦绕着清冷的木质香气,同连翘平时所见过的那些男子都不一样。
亲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锁骨:“你这里有一颗小痣诶。”
陆无咎垂眸:“这个时候,你还能分心?”
连翘讶异:“你怎么会这么问,要亲这么久,这么无聊,不找点事情干怎么亲的下去?我才不信你亲我的时候一点心都没分。”
陆无咎阖上眼,他的确分过心,但和她不是一种分心。
总之,后半个时辰,连翘虽然将陆无咎上身扒了大半,但亲几下便喊嘴疼,然后趴在他身上一会儿戳戳他的下颌,一会儿用指尖绕着他的头发,十分心不在焉,亲到最后也只亲到了他锁骨的位置。
不光解不了渴,反而硬生生把陆无咎踏出了一身的火。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就那么幽幽看着她。
连翘一无所知,等陆无咎烦躁地说可以了的时候一骨碌跳了下来,感慨自己终于摆脱了。
下了船她便直奔岸上,打算趁今晚好好玩一玩,否则等明日发现自己中了毒,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江陵自古繁华,夜晚不设宵禁,河中漂满了星星点点的河灯,河畔的桥上人头攒动,三三两两成群,皆是夜游的少男少女,手中或是拿着一根糖画,或是提着一包点心,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连翘觉着新奇,也买了几只河灯,试图找到晏无双和周见南同他们一起放河灯,但望了一圈也没看见。
她戳了戳陆无咎:“你也帮我找找,人多才热闹。”
陆无咎一回眸,倒是看见西边有两个疑似的身影,正挤在小摊前讨价还价。
不过他眸色一敛,并未开口,而是在连翘试图走过来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