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临安也不会如实说的,但是这也不是小事,怎么说也得有个人将这事告知皇上,对么?”
那名随从虽说也是在朝廷中文官一派的,脑子却不至于发展成赵鼎这样死到临头,都还极度固化,坚持一上邦二帝三文四武的迂腐看法,那是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地道:
“大人说的是,我观那金国使者畏公等如虎,哪有半点先前跋扈的模样?此时确非退兵还朝良机,但是赵大人这怎么说也算是钦差大臣前来传圣旨的,小人回去却当如何说法?”
刘石笑道:“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如今我们事情已经做将出来,却也再回不了头,只消与那皇上说:金人朝令夕改,不久前倾国而出,挥师十五万南侵,受张元帅率军抵挡,已入颓势,此时正是打败金贼,使其再不敢南望之机,故将在外,不敢遵回朝之命。”
随后又悄悄叮嘱他道:“另外,嗯,此去伺机告知圣上,其一,我等此战,只是教金人退兵议和,再无南下之意,其二,我们兴兵只要北拒胡虏,却不会越过黄河,无论金人如何作为,这天下只尊太宗皇帝,他人要染指皇位,耕战军就第一个不答应。”
何陆补充道:“我们军营里的人说一是一,全无那些花花肠子,你这话依样画葫芦说与了那皇帝听,也就罢了,若是你在从中添油加醋、断章取义的话,别的我不敢保证,你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能将你找出来剐了!”
话已说完,也就不留此人了,令人将车马行囊并那包着赵鼎人头的包袱交给他,就将他赶出了营地,令他去临安报信,这边则紧锣密鼓地准备对廖关城的进攻。
却说那名随从思前想后,又想起何陆的警告,这些人杀气朝廷命官来面不改色,又虎得上邦使者见了都吓得瑟瑟发抖,怕是真惹不起,就一路快马加鞭赶去渡口,过了长江火速赶到临安,就将所见所闻,和刘石、何陆的交代一点不漏地说与了那赵构听。
赵构先是大惊失色,这张衷伍背离朝廷后啸聚的一群草寇竟是如此悍勇,连大金都被打得龟缩防守起来了?那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黄袍加身?这还有没有天理?而且当真有将士如此勇猛,这一鼓打过黄河,他爹和他老哥回来,那这皇帝怎么算?
“他们还说,他们永不背叛大宋,而且也不会越过黄河,只要金人肯议和便了,而且无论金人怎么做,他们只遵圣上为帝,却不需再有他人染指皇位。”这随从最后将这些话也一五一十说给了赵构听。
“呼,听这么说好像还好呢,可是打到那时候,金人把父皇放回来怎么办?就算父皇能做个太上皇,皇兄回来了总不好安排吧。”苦苦思索一会,还是没个头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时才想起来:那些人擅自移交帅印,又杀害钦差大臣,这罪过可不比谋反小多少啊。
就算那些人说得是再怎么冠冕堂皇,这实实在在做出来的事那也罪该万死了,何况身为赵光义后人,他身上猜忌和畏惧武官的基因,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因此一冷静下来,就立刻召来了朝中大员,一同商议此事,当然,朝中只有主和派。
“他们这般……这般……这般,就是这样,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赵构如实将这些事情说了一遍。
朱胜飞怒道:“当真是岂有此理了,一群全部知君子礼义的贼军汉,居然敢如此无法无天,一不尊上邦大金,二不敬圣上,还擅杀朝廷钦差,自移帅印,当真是罪恶滔天,万死不足以平其过也!”
赵构道:“这个自然,这次唤众爱卿来,问题就是应当如何处置他们啊,这些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全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杜充道:“那还有甚好说的,欺君罔上,擅杀大臣,这般罪过就是九族也该株了,更别说还恶了上邦大金,若因此伤了上邦议和之意,却不误了大事?难不成还放着不管?以臣之见,当速起军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话说出口容易,做起来却难,他这话音刚落,那已经领军渡过长江的黄潜善和汪伯彦连忙站出来奏道:“启奏圣上,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赵构本就在气头上,听这么说,如何不怒?恶狠狠地说:“那依着你们说,这些人欺君罔上,肆意谋反,擅杀大臣,都要依着他们胡来,却不能惩处?那要律例国法何用?”
这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他们一个长江也没渡过,一个过了江也没走出江苏,就被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金人逼了回来,还贴了一批兵甲粮草,这要是再派兵过江,是有多蠢?却又不能明说,支支吾吾,突然想到了点什么,黄潜善连忙奏道: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这劳师动众,起兵讨贼之事,这两年江南兴兵倒也不少,却并无不可,只是先前和议中说的是江北归金,咱们的大军就这么冒然过去,却不违背了和议,恶了上邦和气?”
汪伯彦也连忙插嘴道:“是啊,陛下,咱们安定下来不久,从各地征来的钱粮丝绸也有限,这今年份的岁币还没凑齐呢,现在兴兵讨贼,必然要耗费钱粮,要是一个没数,虚耗过多,却误了交岁币的日期,那才真叫上邦震怒,后果不堪设想啊,还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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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帅印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