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点头称是,十分信服时,刘石趁热打铁说:“所以见得那烟花惊天动地,小弟如何心急如焚?因此就失了礼节,不顾大哥连日困顿,跑去强作打扰了。”
震天雷扶住刘石的胳膊道:“兄弟这话就莫在说了,听得好生分!一城百姓的性命在此,大哥岂能袖手旁观!只是有一点还得说在前面,我家祖传的火炮之术却是两门,另一门才是攻城破敌的火砲,我这门虽然多少知道一些,所学的专长,却实娱人眼目的烟火之术。”
刘石道:“不妨,我寻思着只要那烟花火焰能在敌军群中炸开,任他来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用兵如神,又如何能制得住军阵?就是士卒当真振臂自如,悍不畏死又岂有不怕火光的战马?”
震天雷道:“言之有理,只是京城中那些焰火筒都是布置良久却只能使用一次的东西,用起来极为浪费,而我叔父那一脉的只能打出去石砲,攻城略地威力惊人,却起不到火光惊敌的效果,不过震某尽力而为的话,应该可以取长补短,只是着实需要时间。
“而来这东西虽然吓人,但又有诸多禁忌,不能沾水,不能遇潮,又不能太干燥,惹不得半点火星,需要久经训练的士卒才能用得来它,却不可半点儿戏!”
刘石知道实验火药,尤其是这种攻击性武器那不但由不得半点马虎,艰难无比,而且危险万分,略有不慎就有丧命之险,就是他知道火药的配方也不敢轻易叫李桂兰他们去自主研发,现在这位身份过人的帮主上来就亲自去办,事情相对就简单太多了,但风险同样不低。
可是这时候又哪里是婆婆妈妈的时候?牙一咬,心一横,就不去想这些,对震天雷到:“大哥此来,大约了解了些此地防身自卫的力量,光有刀枪却不得长久,兄弟再引你去一观我等真正安身立命之本!”
震天雷既是名将之后,又是一帮之主,虽非达官显贵,在这封建时代也是位人上之人了,多少有些劳力至于人,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刘石这话说出来,却叫他有些费解,还有什么大事是安身立命之本?
却看刘石就引他一路看遍这大得出奇的耕地农田,何处种菜,何处插秧,哪里秧瓜,哪里栽黍,又哪里种果,哪儿插桑,何处产量如何,哪里长势更好,逐一描述得如同他亲自种植得一般清楚。
再不辞辛苦,带他去了长江岸旁看过了座长堤,和两条又长又深的引水渠,这些是他们真正能安稳驻扎在此地的基础,告诉他这些巨大的工程是为何能在这短短半年内凭空出现的。
直到这个时候,震天雷才完全为这耕战城所折服,心悦诚服地说:“我原本以为,世界只有我们这样的江湖帮派,才能做到人人平等,个个都讲义气,那官员管民必然高低清楚,贵贱分明,现在才知道,世上有这等大同之所,也难怪种种奇迹皆生此处!”
刘石笑道:“这一时只是大哥眼里见到的,这城中不同之处却还多哩,咱们一时却说不清楚,但只有一条,就是大家能平安无事,安居乐业下去,可是我北边的熟人说,金人已经大规模操练军马,只怕不久就要出兵,他们若要来攻,只怕我这拂过他面子的地方,就是首当其冲了。”
震天雷正色道:“震某虽说又悖了祖训,如今又违了江湖规矩,以后里外都算不得个好人了,但是这件事情上,哪怕只能做几门烟花炮来唬敌,也必然不遗余力,尽力而为,只是有个条件,不知兄弟能否相允?”
刘石道:“大哥言重了,你这番相助就是予了全城上下莫大的恩德了!岂有人敢说你是非?再有什么条件只说便了,刘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震天雷道:“我不要什么钱财利好,就是筑炮捣药的器具,也自己出了,只是金人来时,也要有我一份冲锋陷阵的机会,叫我祖上在九泉之下能闭得了眼,不枉叹儿孙后代无能,家国为难时只能徒加悲叹,无能为力!”
至此乱世,身为皇帝手下的红人,能披挂上阵,拼死抗敌居然要求人!刘石心中长叹一声,紧紧抓住他的双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要是有心上阵的人,个个都可以是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此事如何算是条件?刘石只代全城上下拜谢大哥!”
震天雷也用力扶住他道:“不可,得了兄弟成全,震某也再无要求,咱们这就去城里去选个地方做作坊,准备筑炮!”
这不同环境最难做的思想工作算是完成了,刘石松了口气,城里城外种种差别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像什么全军教内功,全民学枪法的事情,也只能进了城以后,再来个入乡随俗了,刘石叮嘱了他一下城里去除了尊卑和跪拜的礼法后,就一同进城了。
这次算成了件大事,刘石那是浑身轻松,一脸得意地带着震天雷走进了城中,前往却发现场里面和自己想象的大有不同。
偌大的客厅里一起围坐着有好几十人,有张衷伍、何陆、李桂兰这些人,还有高级队长军衔的将领比如林真这样的都齐聚一堂,留守群山的部分少数管理,陆二叔,和燕志材同他的几位寨主也都坐在了里面,大概扫了一圈却没看到陆芳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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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江湖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