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两军交战也不斩来使,这般当众自斩先锋,于军不祥那。”
黄潜善听了说道:“也罢,说得有理,姓汪的,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慢慢道来,如果还是胡言乱语,也就顾不得什么祥不祥得了,听到没!”
这一下真是把汪啸方从语无伦次又吓得怕都忘记了,也不知怎么的语言组织能力就变得极好了,口齿清晰,不急不缓地回答:“我们等出了这江苏地界,却见那边江南道的必经之路上,守了大批的上邦天兵,差点就发现了咱们呢。”
黄潜善听得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是个扶不起的废物!你这人就没半点脑子,到底是胡言乱语,上邦岂有特地派天使来叫我们去攻打他自己的说法!”
吕源道:“可是下官看来,汪大人这模样,没点特别惊奇的场面,不至于吓成这样啊,恩相是不是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理?”
黄潜善冷哼道:“那还要多清楚?上邦既然叫了咱们去攻打那边,那里又早做了准备,这事就必然另有隐情,依本相的看法,也可能真是上邦天兵,这一去,咱们不打是欺君,打了就成袭扰上邦,给了人家出兵的口实了。”
吕源想了想,没个结果,问道:“那咱们还真是骑虎难下了,这却如何是好?恩相才思敏捷,远胜常人,应该已经有办法了吧。”
黄潜善笑道:“可是那上邦大国要灭咱们,哪用得上这些门道?本相看来,这些年和咱们大宋交道也打得不少了,民间寻些能工巧匠,如何不能造些画虎类犬的假兵甲,来妆成上邦天兵唬人?若咱们这样就被吓倒了,以后天下民变怕是人人都要穿那一套了。”
吕源恍然大悟道:“恩相果然是足智多谋,这话说得当真有理啊,可是这般咱们一过去,表面上还是攻击上邦军马啊,若真不是贼寇妆的,咱们却就捅大篓子了。”
黄潜善道:“这个自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好,喂!姓汪的,死了没?没死回答一下,那些上邦军马长相如何,军容怎样?兵甲可整齐?”
汪啸方被那武将挟在肋下,已经快要没进的气了,听到这般问他,还真不敢不答,老老实实地回答:“那般面相、头发,都是上邦的模样,盔甲完整,兵器锋锐,军姿更是人人挺拔,列队齐如一人!”
对金人募兵制中,只有精锐女真兵才整齐,奴才兵却缺乏训练的情况有所了解的黄潜善听了,自言自语地念道:“这怕是寻常的上邦人马都比不得啊,啸聚的贼寇哪来如此阵容?难道说这事还真的上邦为我们设的圈套?”
吕源道:“既然如此,如我说时,咱们在此多猜也无益,人家假妆出来的人马,和正儿八经的上邦军队必有区别,咱们且派个会讲上邦话语的人士前去一问便知。”
黄潜善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此时日头已经西落,天色也晚了,他便召回屁滚尿流的前锋军马,先行扎营休息,再排出少数精锐人马绕开对方的营地,乘着夜色摸到西面去一探究竟。
这时候秋收已毕,刘石布下千余人马,连绵虚扎了许多金营,显得声势浩大,又因为暂时农忙已歇,为了演得更像,还让人在这段区域把后面买来的牛羊牵出来放牧,那些探子夜色中只看到极大的牛栏羊圈,果是一番塞外景色。
是以当夜那消息就传进了黄潜善的耳中,唬得他一夜不敢睡,天明了他又派了一位能说些女真语的将领,同几个人带上贿赂靠近了那边营地。
“什么人!”那外围的哨兵果然是用女真语喝止了这几个鬼鬼祟祟的宋军。
那名将领连忙上前,取出据说金人特别喜欢的玉器和金器说道:“我等受上邦天使所命,往江南路去剿灭啸聚山民,却不想在此地遇到了上邦英雄,右丞黄潜善大人别无他意,命我等备些薄礼相赠也。”
哨兵勃然大怒,指着这人的脸,用女真语喝骂道:“当时你们那皇帝是低声下气划长江以北议和的,这片地方又哪里有赵宋能走的路!还要来此攻打什么山贼?莫非是骂我们这些人是贼了?还想拿财物来收买我们?快滚!”
这话到底不是出自真金人之口,只要细细品味时,也能抓出破绽,可是这几个人早就给金人吓破了胆了,又加上现在临安上下人人都畏金如虎,遇到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多想?连忙以头抢地,屁滚尿流地跑了回去。
“恩相啊,这事绝假不了,先前在汴京,我就同他们打过交道了,那些人不但是如假包换的上邦大人,还是最凶狠残暴的黑水营那,那装束一看就知,决计错不了的!”那名将领在黄潜善面前捣头如蒜,说的绘声绘色,生怕再被派回去又要和那些人打交道了。
吕源也是满头冷汗,十分小心地问道:“恩相,这可如何是好那?那派咱们来的是上邦天使,这里却压根没半个贼寇,还是上邦天兵在彼;如今,进,则是撕毁议和之约,退,却不但欺君罔上,也有蔑视上邦之嫌那。”
黄潜善愁容满面,但却并不慌张,眼珠直转,自顾自地念叨:“说得没错,这天兵在前,自然就没有什么啸聚的贼寇在彼了,打是肯定不能打的;那边皇上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宋相黄潜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