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上的力量,也怕是十个沈裕民都比不过!这个人难道是神仙?
正观看时,那叶扁舟突然顺浪而行,眼见就要朝一边边靠岸了,他连忙迈开两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那小船靠岸的位置飞跑过去。
一名穿着粗布单衫,打着赤脚的健壮渔夫,正用力往岸上拖一张大网,嘴里还说道:“真是好运气,这次出来打渔,又遇到了这般好天气,这偌大的黄河就我一人打渔,却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太多了提不到集市去。”
看他拉得吃力,沈裕民飞跑过去,上前扯住网就一齐使劲,对他说到:“这位大哥神乎其技,让小弟来帮你一把!”
按说这一人背着刀飞跑过来,一般的渔夫不是弃网而逃,也得把船划入水中躲避,那渔夫却不为所动,对他说道:“小兄弟却是好心,只是没有技巧,如你那般随便抓住,使劲就扯,不说没处使劲,手掌容易受伤,网还要被你扯破。”
沈裕民脸上一红,才学着他把网抓了一把捏在手上,随后尽力往上使劲,这看别人一人干的活,他上前帮忙却是难如登天,真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完了,才勉强帮上了一点忙,看着人将满满一网鱼虾拖上了岸。
把网拖上来后他是半点力气都不剩了,往地上一坐就只顾喘,那渔夫却拉开网来,把许多不到一斤的小鱼往水里丢,一边说:
“看不出来,你这小兄弟的手上倒有几斤力气啊,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只是不会巧劲,白费了许多力气,受得累却比我多了,这里的收成你捡大的,喜欢的先挑!”
沈裕民这时已经喘过气来,还有些虚脱地对他说:“这倒不用,小弟沈裕民,是见大哥在江上摇船,简直神乎其技,特地前来拜会的,只消大哥指点我两手功夫,这鱼我却不敢收。”
“哈哈哈哈,我不过是是个打渔度日的穷苦人家,哪里省得什么武功,少年人你是想多了,这次收获却大到意外了,不是你帮了大忙,这一网就丢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哪能指点你甚么!”那人郎爽大笑道。
“大哥莫要做耍了,小弟在岸上观看许久,那顺风避浪的动作,无论是臂力还是手法,都起码是数十年之功,没有高深的功力做基础,是绝对做不到的!”沈裕民诚恳地说:
“我也不贪心要大哥传授武艺,也不敢和大哥切磋,只要能略微同我指点些迷津,让小弟能多学些武功的知识,便十分感激了!若是实在为难,我这便离去。”
“沈兄弟言重了,我叫钱智平,打小做了个和尚,法号就是智平。后来误入歧途走,在江湖漂泊了许久,这几年金盆洗手了,就在这里做个打渔人家,却不再问分江湖事情了,只是切磋讨论,倒也无妨,不如就到寒舍一坐,边喝边聊?”
那人嘿嘿笑起来,晒成古铜色的脸上,两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显眼。
“若是这样,那十分好,只是叨扰大哥了。”沈裕民心中一喜,上前就帮他提起了一大包鱼,跟着他走去。
钱智平的屋舍就在不远处,是挑了块可以俯瞰黄河的高地建造的,基石极深,栋梁结实坚固,是一间可以抵挡大风雨的稳当大房屋。
家里就他一个人,屋子虽然大,但是也就他一人住,其余家具都十分简洁,只有一个大缸用来养着多余的鲜鱼,以备大雨天不能出门。
“却叫兄弟见笑了,舍下十分简陋,现在酒米还够吃,就乐得清闲,也不去市集卖鱼了,只好生在家受用鲜鱼。退隐以后我原本要回去做和尚的,就是贪这一口鱼鲜才放不下俗世。”
说着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钱智平是主人,也懂鱼肉怎么烹饪好吃,就拣了两条最大的,每条足有十来斤重的黄河大鲤,自烧火去整治,招待沈裕民。
那两条鱼,过不多时便在钱智平手里变作许多菜肴:脊肉切片,用美酒蒸脍;腹肉酒煎,皮焦肉鲜嫩,鱼头煮做汤水,连鱼鳔、鱼肠也加上辣味佐料做成一盘小菜。
他自称出家人出身,这一手杀生烹鱼的本事却敢称绝学,看过去就让沈裕民食指大动,各尝一口,只觉满嘴鲜香,恨不得一人就把这二十斤鱼全嚼了吞下去。
再摆上两只大碗,倒上这附近乡间自酿的老酒,莫说是和尚,当真是神仙都不肯去做了,沈裕民啧啧赞叹道:
“若是有钱大哥这般手艺,小弟我也就在这黄河边上找个地方,自自在在地享受,却何苦去受那俗世闷气!这般不知岁月,不比做甚么和尚更加清净自在,乐得逍遥吗?”
钱智平再满上一碗酒,笑道:“兄弟说笑了,修行的人,却不分在何处做甚么,那做和尚的也要翻田种地,青黄不接时要去挂单化缘,我在这里没了粮、酒的时候,也要去市集上卖鱼换钱,受那些鸟气,世间哪里有什么真正自在的事情?”
沈裕民说:“大哥这话说的真实,我听说在佛教,讲人生有四苦,便是生、老、病、死,活在这人间就免不了许多不平事,真可谓是去日苦多,万般不由人那。”
钱智平哈哈大笑道:“沈兄弟,你这话说出来,倒有几分禅机了,若去做个和尚,佛教的成就必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豪侠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