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松树林,一片柏树林,又一片柏树林…,王燃顺着山林中纵横交错的小路走了十多里居然一个人也没碰上。能在這样复杂僻静的环境里料敌先机、实施如此完美的伏击,要说没内应,就是汤姆克鲁丝也不可能完成這项任务。而且实施伏击的人目标非常明确,同时应该得手了,否则没有道理连战场都不打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燃顺便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替那些人推演起整个作战过程,并检讨其中的得失。不过作战模拟博士毕竟不是命理分析专家,有些东西,王燃是怎么也推演不出来的,就象那个人是谁,他说的王爷是谁、在哪住,还有要救的公主、芙蓉是怎么回事等等都不清楚。所以想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实在是七分天注定,三份靠打拼啊。就在王燃再也无法忽略双腿的酸软,准备第十三次坐下来歇息的时候,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间房子。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间茶铺,因为王燃激动的拖着双腿走到近前时,看见了门口飘扬的“茶”字。王燃靠着离马路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现在已经午后,茶铺里几乎没有其他的客人。一个小姑娘有些迟疑地提着茶壶走了过来,“军爷,您要点些什么?”,小姑娘的话里明显透着不安,眼睛也躲闪着王燃。王燃倒没察觉到這个小姑娘的不安,看着自己“大难”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活人”,王燃有些发呆,不是因为這个小姑娘清秀的模样吸引住了他,而是因为這个小姑娘的装束,她的打扮已经完完全全地说明了自己的确身在一个异时空,而不是那些人到了自己的时空里面。虽然自己对此心理早有准备,但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打破总是让王燃有些魂不守舍。“军爷,您要点些什么?”,小姑娘被王燃看得越发局促不安,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次,并稍稍后退了一步。王燃定了定神,這才发现小姑娘的紧张,他也感觉到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些问题,便冲那个小姑娘抱歉地一笑说:“别害怕,你這有什么?”可惜這种温和的笑容并没有引起小姑娘的共鸣,反而被王燃吓住了。也难怪,王燃现在歪冠斜帽、皮甲上血迹斑斑、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形象非常符合官匪一家的兵痞特质,又“色咪咪”地看了别人好半天,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在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显然更多地具有“小娘子,别害怕…”之类的意思。“我…我…没有…”带着先入为主的恐慌,小姑娘话不成句,身体也不断地后缩着。王燃奇怪地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过头来突然看见小姑娘马上就要撞到后面的桌子了,赶紧伸出手去想扶她一把。小姑娘的心理防线被這个动作彻底击溃,“啊”的一声,猛然后退了一步,一下跌倒在地上。“雪儿”,正当王燃站起来准备赶紧扶人的时候,从旁边扑过来一个老人,将陷入恐慌幻想的小姑娘扶起来,紧紧护在怀里,看着王燃:“军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孙女吧,她…她才十三岁啊”,老人一脸的悲怆,叫雪儿的小姑娘也配合的低声啜泣着。王燃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放过他孙女,自己什么也没干呀,虽然這姑娘的确很清秀…难道是…,王燃禁不住把手放在了腰里的刀柄上,没想到仙人跳這种桥段在這个时候就這么流行了。老人被王燃握刀的动作吓了一跳,更加误会了王燃的意思,他赶紧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对王燃说:“军爷,求求您,只要您放过我孙女,這些钱您都可以拿走”。“不要,那是给我爷爷看病的钱…,不要拿走我们的钱,我…我什么都答应你”,王燃还没回过味来,叫雪儿的小姑娘已经慌张地抬起头来,泪光闪闪地看着王燃说道。“雪儿…”老人怆然地叫到。“爷爷…”小姑娘悲戚地哭着。就在祖孙两人一个希望王燃搜刮钱财,一个哀求王燃调戏良家妇女时候,当事人之一的王燃终于弄明白了发生的误会,原来自己被当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這让王燃感到自信心被严重摧残,不过他现在顾不上郁闷,趁着理论上应该出现的打抱不平的壮士尚未露面,王燃决定赶紧解释清楚。“老人家,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路过這里,想吃点东西而已,象面条、米饭什么的…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会付钱的”,王燃站着动也不动,怕引起进一步的误会。双方对视了一会,老人半信半疑地把孙女挡在身后,说:“军爷,我们這里只有阳春面,我這就去给您做去”,看见王燃点了点头,连忙侧着身体带着孙女往厨房走去。看来,這年头当兵的还真是没有人缘啊,王燃看着那祖孙两走进厨房后才活动了一下胳膊,一面叹息,一面将撞倒的桌椅扶起来,捡起茶壶时发现居然没洒多少水,就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老人看见便又奔了回来,打躬作揖地连连道歉,然后又殷勤地向王燃的茶杯中再续了一点水,请他再等一会儿。“老人家,请问哪儿可以洗洗手?”王燃客气地问老人。拒绝了老人再三提出的为他打水来洗的要求,王燃把头盔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提着包袱来到了茶辅后面不远处的小河边上。河水很清澈,显然尚未遭到污染,王燃看着自己在水里狼狈的倒影,也难怪人家误会。王燃胡乱洗了洗脸和手,由于没有毛巾,只好扬着头用风干解决。包袱里的手帕对王燃而言是一个人的遗物,显然是不能用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遗物都不能用,吃饭总要付钱吧…总算恢复了自己十分之一 -->>
第二章 巧遇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