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去了重庆。
她的作家朋友在山里有一所房子,因出国旅游正空着,她打过招呼,过来小住半月。
来这一趟,光是交通工具就换了四次。
先是乘飞机,再坐火车,从主城到目的地大巴转小巴又花了七个多小时。
钥匙藏在大门旁边的花盆下,开门之后才发现这房子是一家典型的农家院,刷了白漆的二层小楼,里面的装修不似民宿那么文艺适合拍照,而是保留了普通农村人住过的痕迹,干净而温馨。
院子里的植物很多,一面墙里种满无尽夏和月季,一面墙则挂满了凌霄花,橙黄色的小花坠在墙头上,珊珊可爱。墙外大片的黄桷树,翠绿清新,郁郁葱葱。
院儿里还开发了一片菜地,种些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蔬菜,许若经常在傍晚时分,趿着拖鞋到菜园随便摘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走到水龙头旁洗净,坐在屋檐下,一口咬下去,爆汁清甜。
来到这里之后,许若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慢”了下来,作息也更规律了。
她通常早晨七点起床,在院子里锻炼一会儿再吃早饭,上午时她会和邻居家的婆婆一起去种树,下午和晚上看书写作。
日子治愈又悠然。
陈星彻发现许若不在京市已经是五天之后。
和许若摊牌那几天,陈星彻日子挺不好过的,每天都抱着手机妄想许若能突然联系他一下,最后手机没响,他却快神经衰弱了。
这天在公司开完会后已是晚上七点,他开车去陆?家蹭饭,恰好李岁下班早,正在炖排骨,给他添碗筷的时候,顺嘴问了句:“你知道许若去哪了吗?”
陈星彻一怔,反问:“她不在家吗?”
李悠悠看他一眼:“又走了。”
“又?”陈星彻目光渐沉,许若上次离开是去国外,虽说是去留学,但他知道和分手有关,所以一听李岁这话,他心里就没好念头,便问,“去国外了?"
李岁看戏似的笑:“还以为你知道呢,摆足了架势,把人家公司都收购了,合着什么也不清楚。”
陈星彻冷下脸来,再开口语气有点沉重:“到底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李岁爱莫能助的模样,“她这次没告诉我们去哪,只在小群里通知了一句就断了。
陈星彻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李岁观察着他,默了一默,转身去吧台。
陈星彻掏出手机,给装墨打了个电话:“问问许若责编,她去哪了。”
挂了电话,他一脸躁郁地等待着。
李岁拿了副塔罗牌回到餐桌,听陆?埋怨她:“你看你把他急的。”
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穿一条裤子,遇到对方有事,比自己出事都急。
李岁心里暗笑,把一沓塔罗牌“啪”地拍在桌子上,看向陈星彻:“来,趁着你等消息的时间,算一算?”
陈星彻将信将疑地抬起头。
李岁低头把塔罗牌横向摆放,抬抬下巴,示意他:“切牌。”
反正也是干等,陈星彻没怎么犹豫,拿了一叠牌出来。
整个过程很快,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李岁目光专注地看着陈星彻最终选出的牌,开始解释每张牌面的意思。
陈星彻没觉得李岁会算这玩意,她这边絮絮叨叨说着话,他一手搭在手机上,另一只手焦躁的搅拌排骨汤,碗沿和瓷勺碰撞,叮当作响。
直到李岁最后总结道:“总之,你和许若一个月内必定复合。”
他手上的勺子倏地掉落,“嘭”的一声脆响,溅起了汤汁。
李岁话刚落,裴墨打电话来,说道:“陈总,我问过了,编辑也不知道念星老师去了哪。”
陈星彻眼里刚刚燃起的光,就像被风扑灭了,眼眸里顿时又漆黑一片。
他沉默了两三秒,起身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陆?打眼一瞧,就知道李岁的话,陈星彻没信。
他跟着陈星彻站起来:“我送你。”
陈星彻说:“不用。”
李岁把牌利落地收好,看向陈星彻,笃定地说:“你最近注意点星座运势吧,反正结果是好的,你爱信不信。”
陈星彻回头看了眼李岁。
李岁歪歪头,一脸坦然:“只要你想找,还能找不到她?”
陈星彻想了下,没道别就走了。
李岁站在阳台上,目送陈星彻走到院子里。
陆?走上前,看着陈星彻驱动了车子,问:“那牌上真那么说?”
李岁说:“不知道。”
陆?问:“啊?"
李岁看着陈星彻调转了方向,往院子外驶,她转身回屋,悠悠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摸牌,压根不会算。”
陆?愣了愣,走上前从背后拥住她,笑着亲她:“操,真不愧是我陆?的媳妇儿。”
有人说,陶渊明会激发每一个中国人对隐居的向往。
在山里住得越久,许若这种感受就越明显。
这天夜里下起了雨,她写完稿子十二点过半,屋里一片静寂,四季春味道的香薰温暖疗愈,她打开窗子,就这样枕着雨声入睡。
清晨雨已经停了,许若早起感觉肚子有点疼,算日子还不到生理期,应该是没关窗有点着凉了。
她手磨了一杯咖啡兑上热牛奶喝,刚巧最 -->>
61、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