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怀里抱着孩子,满脸是泪地拉扯刘秀珍。整个刘家村的人大概除了白翠芬之外,几乎都站在院子外围观。当时的场景让青树生现在想起来都是心酸,老泪纵横。
等刘秀珍打完了闹完了,平复了情绪之后,青岚才告诉他们说,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徐文的。
那是谁的呢?无论青树生和刘秀珍怎么问,青岚就是不说。问徐文,徐文就说不知道。
直到现在,青岚仍没有告诉青树生和刘秀珍,青梅是谁的孩子。
虽然现在和当时,他们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孩子是安少杰的,但青岚不说是,谁都不敢说破。
记得当年,青岚突然抱着一个孩子回来时,全村人都议论纷纷地围观,只有白翠芬没有来。她是几天之后,寻着一个机会拦住了在院子门口晒婴儿尿布的青岚,问她,“孩子是不是安少杰的,是不是那个畜生干的坏事。”
青岚淡笑着说:“娘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少杰哥不是早出国了吗,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听了她的话后,白翠芬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听见她说了一句,“无论如何,我不会饶了那个小子的,除非他永远都不回来。”说完后,她就走了。
那时,徐文已经回北京去了,安少敏在简鸣的学校里复习,准备参加当年的高考,不在家。
回到刘家村后,青岚就像当地年纪轻轻就早早出嫁结婚生子的小媳妇一样,在家里养孩子,只不过她是没有丈夫,住家娘家的未婚媳妇。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叫法,没有丈夫,却成了奶孩子的妇道人家,在当时的那个小山村里可算是比以前青树生和白翠芬之间的事情更神秘和具有话题性,村里人又开始有了以前那种对青树生和白翠芬指指点点的热情,村里人又开始有谈资了,但跟以前谈论青树生和白翠芬之间的那种乡村常俗野趣之事不同。
白翠芬和青树生之间的事情,除了大家自以为的真有其事,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捕风捉影之外,也还带有一份乡村人无聊之时夸大其词的调剂逗乐的成分在里面。况且,他们俩之间即使真有其事,在乡村人的眼里也算不上是什么事,所以大家谈论起来时很露骨和肆意地笑,言语上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对青岚,却含蓄隐晦了很多。
因为青岚毕竟还是年轻女孩子家,况且还是读书之人,且村里人还迫于青树生的威严。
想一想啊,青岚是青树生的爱女,是他这一生的骄傲,现在被毁了,他心里有多难受?怎么样侮辱他都可以,但谁也不敢去侮辱他的爱女和骄傲,所以大家在谈论青岚的事情时,还是不敢像当年谈论青树生和白翠芬的事情那样明目张胆和刻薄,都是遮遮掩掩和同情之心居多。
况且,在刘家村,青岚一向与人为善,待人和气,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谁也不会将这样的孩子往死里说去,毕竟人心是向善的。
再说,青岚回到刘家村后,从此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往日那个蹦蹦跳跳,见着村里人就笑,健康红润的女孩儿,现在苍白瘦弱得不堪,每日孤身孤影只在院子里和屋里这两块狭小的方地里活动,看上去悲悲戚戚,着实让人感到可怜。每当听到她们家屋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时,大家心里都一紧,仿佛是大家做错了某事才让她落到如此地步一样,谈论到她时,都紧声敛气。
白翠芬更是如此。
自从青岚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后,她就在青岚面前不敢再抬头,偶然在村里碰到几次,她赶紧避开,或者低着头匆匆走过。
虽然青岚在她面前否认了孩子是安少杰的,可是,她始终觉得这事跟安少杰脱不了干系,不管孩子是不是安少杰的,她认为始终是安少杰做错了哪里,所以她从此不仅在青岚面前不敢抬头,而且在整个刘家村人面前她也越发比先前更加小心翼翼地说话和行事,独出独进,独来独往。对青树生的关照比以往更是避之不及,不敢有任何地接受。
当然,这事在青树生那里也默默地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虽然青岚在青树生和刘秀珍面前也否认了孩子是安少杰的,但不知不觉中青树生也慢慢疏远了白翠芬,对她的关照不再如前一样细致和即使跟刘秀珍撕破脸该关照的地方还是要明里或者暗里地关照一下。
现在的他几乎忘了有白翠芬这个人的存在,或许是他现在的心全部放在他曾经宠之,溺爱之和为之骄傲的,可现如今落魄得连村里最不受待见的姑娘都还不如的宝贝女儿青岚身上,以及让宝贝女儿受尽羞耻的外孙女青梅的身上。
有谁还有比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儿更需要关照呢?有谁还有比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儿更加重要呢?有谁还有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儿更加落魄和悲惨呢?
关于其它一切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再重要,他潜心的帮助青岚。现在对于刘秀珍的任何斥骂他都忍受,不再跟她做任何的争吵,百般忍耐她不说,对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和体贴。
女儿是阿娘心头上掉下的肉,女儿痛,阿娘更痛,她只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爱意的人而已。
为此,刘秀珍经常在骂过他之后,又痛哭。
因为青岚否认了孩子是 -->>
第318章 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