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呼吸沉了一瞬。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概是心里太清楚了,无论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纪冽危都有办法将她堵回去。
她其实一直拿他没办法,否则,当初也不会只能趁着他不在北城才悄悄离开了。
这样昏暗的室内,逼仄的门后,冰冷的墙壁。
此情此景,似乎又回到了她十八岁那年,毕业聚会她喝了点酒,醉到抛弃了平时的理智,壮大胆子把他拉进房里表白的场景。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明白,才刚刚成年,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对他心生了爱恋之情。
等明白那份感情是喜欢后,她才惊觉自己如此大胆,竟是对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产生了这样邪恶的想法。
她把那份暗恋藏在心里,暗恋真的太苦太苦了,苦到她经常会躲在被子里流泪,无数次在想,她再大一点是不是冽危哥就会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是不是她迟早也要喊别的女孩子嫂子。
那份暗恋压在心里太久,后来她趁着酒意表了白,主动吻了他。
那时候她分明也清醒了,就忽然想疯一次。
她其实明白纪冽危不是她应该爱的人,可到底年幼,喜欢根本藏不住,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以后。
现在她长大了,不再是那年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女孩。
她和纪冽危之间,从前在纪家就有无法跨过去的身份地位差。
现如今,她有了新的家庭,她的外公和妈妈都不愿意看到她再和纪家牵扯到一起。
就像纪依雪说的,一段感情,不是光靠两个人喜欢就能走下去。
“纪先生,如果我不想跟你结婚呢?”
她语气很轻,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是温柔的,眼神却无比疏离。
纪冽危很清楚地明白,钟栖月长大了。
再也不是那个从前要被他保护着,或者被他逼迫签下结婚协议,也没办法反抗的小女孩。
现在的她拥有了从前没有的很多,可需要顾虑的,却比从前还要多。
可她不知道。
他从来没变过,从以前到现在,目的明确。
纪冽危:“我刚说了,只有这件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如果你一再坚持,我不介意把我们从前的事摊开在你的家人面前。”
他笑:“也是,毕竟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光是我家里人知道是不够的。”
“什么意思?”
纪冽危唇角微提:“显然,我和你之间的事,在纪家已经人尽皆知了。”
“可是......”钟栖月启唇。
纪冽危冷冷盯着她,脸忽地俯下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的唇是冰凉的,贴上的那一瞬,钟栖月被冷的身子微抖。
腰也被他紧紧搂住圈在怀里,两俱身体抱得密不可分,嘴唇从起初的相贴,到交缠的那瞬间,变得无比滚烫。
他的舌往里探,熟稔地弄每一处。
感受到她不再挣扎,纪冽危松开她的腰,改成双手捧住她脸的姿势,从滚烫凶狠侵略性的吻,渐渐变得无比怜惜缱绻,动作慢了,也更温柔。
这个吻暗含着三年间痛苦的思念。
亲密接触是最能表达出人的感情,舌根被搅弄的发麻,钟栖月心里紧绷的弦在危险的边缘不断拉扯。
他的吻,似乎能让她清晰感受到那三年里,纪冽危想她想得多苦。
他的指腹缓慢摩挲着脸颊,钟栖月的心,酸涩苦意装得满满当当,满得几乎要炸掉,泪水不知觉涌上眼眶,衔在眼尾,欲落不落。
"......
这个久违的称呼,令纪冽危在她面前伪装出来的坚强几近雨零星散,只恨不得为她死了。
他喉结滚动,吻愈发灼热滚烫。
她的舌尖被他吮得发疼,不仅舌头疼,心也是密密麻麻的疼。
他们的呼吸都融为一团。
吻到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吻到忘记了时间和自己。
直到那道脚步声又朝工作室这边走来,钟栖月才浅浅被拉回了几分理智,低喘的声音:“哥,我好酸……………”
纪冽危含着她的唇,微微松开,却还贴着:“哪酸。”
钟栖月气息不稳:“舌......”
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臂膀,眸如水雾:“有人来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像撒娇似的,砸他心尖,纪冽危眼底染上情,欲,却还能维持冷静:“明天民政局门口见,你不来,我不会走。”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纪冽危走了没多久,孟行白又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昏暗的室内,钟栖月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口。
孟行白疑惑上前,“月月,你在工作室里?”
室内没有点灯,他看不清她的模样,想伸手去打开灯,钟栖月忽然喊住他,“师叔,别开灯,我刚睡醒,有点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
她声音似乎有点沙哑,知道是刚睡醒,孟行白也没多想了。
孟行白端了把凳子过来坐她旁边。
钟栖月是侧身对着他,看不见脸,他问:“你刚才在里面?我过来找人,看到门没有关,进来也没看见你。”
钟栖月轻声说:“我在休息室里打瞌睡, -->>
48、第 4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