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返回了三楼,把房门死死锁上,浑身的冷意几乎浸入四肢百骸。
她本来已经打算过几天找个机会般出纪家,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钟蕊竟然还要跟纪老爷子谈条件让她留下来?
就连到这个地步了,钟蕊也要榨干她最后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她坐在床上,手心死死捂住自己包扎后的脚踝,用的力气过重,已经有了几分痛感。
这样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钟蕊的声音,“月月,妈妈能进来吗?”
钟栖月把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塞进柜子里,才若无其事地开门。
门口的钟蕊面色憔悴,不复以往优雅,脸上还有几道很明显的巴掌印和血痕。
“进去谈谈。”
房间门关上,钟蕊开门见山说:“我明早就要离开纪家了。”
钟栖月这样定定地望着她看。
钟蕊:“你必须要留下。”
“妈!”钟栖月气极反笑:“你做出这种事,让我留在纪家,你觉得有那个可能?”
“纪老爷子会让你留下的。”
“你说什么?”
钟栖月那么一点渺茫的希望也破灭,她不理解,“我一没有纪家的血脉,二你都被赶出去了,纪爷爷怎么还会把我留下来?”
钟蕊抽了一张桌子上放的湿纸巾,镜子那擦拭脸庞伤痕,淡声说:“我自然有办法,总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留下的,但你留在纪家不是继续做什么大小姐,你知道妈妈让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满脑子都是利益。
钟栖月没吭声,往后一退,白皙的面容上浮现愤恨的神色。
钟蕊装作没看见她脸上愤怒的情绪,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后,转过身问她:“你不问我跟纪宗州的事?”
钟栖月讽刺道:“我问了你就会跟我说实话吗?我问了,这件事就能当没发生吗?”
得到钟栖月这个反应,钟蕊有点失望:“我是走投无路了,初冬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在这个纪家,就连你纪叔叔都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除了纪宗州时不时朝我发送信号,我才主动找上他。
“但是月月,谁都可以指责我,只有你应该站到我这边。”
钟栖月不想说什么,也对她做的那些事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对钟蕊来说,无论她说出再难听的话,她也无动于衷。
“今天纪冽危能揭发这件事,说明他早就想把我赶出纪宅了,视频那一幕发生有一段时间了,他却故意藏着这么久没有揭穿,月月,你还不明白吗?”
“纪冽危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他的目是让我和初冬母子分离,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初冬,一生都在担忧与懊悔中度过,这是一个心机深沉且狠毒的男人,月月,你被他盯上后,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摆脱。”
“您到底想说什么?”钟栖月没什么耐心问。
钟蕊眸色寒凉:“但只要他还对你有几分留念,总是不同的,你留在纪家,接近他,讨好他,找机会让你弟弟回来。”
“我不!”钟栖月冷肃着一张脸,“这次我不会听您的话。”
像噩梦般的夜晚总算过去了,昨晚的丑事闹开后,因为时间太晚,加上钟蕊和纪老爷子的条件没有谈拢,钟蕊暂时还住在纪家。
清早七点,是纪家吃早饭的时间。
却独独只有钟栖月和钟蕊没有下楼。
饭桌上纪依雪赤红着一双眼瞪着坐在面前的父亲。
父亲满身伤痕,一夜之间像沧桑了十岁,见状她是又恨又心疼。
昨晚得知这件事后,她已经连夜去主卧那质问父亲为什么要出轨。
尽管得到了道歉的回答,纪依雪还是不解恨,一双眼瞪得都像是能把纪宗州给吃了。
饭桌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晦暗,气氛降低到了零度,纪老爷子面色冷沉吩咐:“开饭。
就在这时,何?忽然开口:“开饭之前,我有句话想说。”
纪老爷子朝她看去,一夜过去,何恢复得很好,只是少了几分平时看谁都笑盈盈的开朗。
“爸,我打算和宗州离婚。”
纪宗州猛地抬头,震惊道:“你在说什么?”
何?仍旧看着纪老爷子,“关于离婚的事,我何家的律师会全权处理,吃完早饭我就会离开纪家了。”
纪老爷子问:“非离不可?阿睛,你嫁到我纪家也有二十几年了,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心软吗?”
“况且,还有依雪和灌云这姐弟俩,如果离婚,孩子怎么办?”
何晴面无表情说:“俩孩子已经成人,是留在纪家还是跟我回何家全凭他们自己高兴,爸,在纪家这么多年,我对纪家,对宗州都称得上问心无愧,我也知晓您为了纪家的苦心,但您不能够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而让我独自咽下这苦果。”
纪老爷子颤巍巍站起来,管家扶住他走到纪宗州那去,他手中拐杖又当着何?的面挥下,“是昨晚的家法打得不够用力?阿睛,只要你原谅宗州,今后他随你处置。”
纪宗州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都倒在了饭桌上,打碎了面前碗碟。
何?避开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老爷子浑浊的眸子微微颤动,又用 -->>
30、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