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站着持久没动。
“还不过来?”
纪冽危似有几分不耐烦,“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9:05
“我不要。”
钟栖月仍是倔强地站在原地,脸庞紧绷着,但那三个字说的无比坚定,像只要发怒的小兔子。
纪冽危抬眸看她,漆黑的眸色不如以往那般淡然,含着暗流涌动的汹涌:“怎么?还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
钟栖月看着他的眼,说:“哥,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但你昨天让我去盛世公馆这事,一我并没有同意,二我也询问过你能不能带同事,是你说可以。”
纪冽危眉目清冷:“我早说过,你这张嘴伶牙俐齿得很,当初怎么就非要去杂志社做什么摄影师?去当个媒体记者,分分钟就能把旁人怼得哑口无言。”
钟栖月心在狂跳,却还故作冷静说:“我不过就是陈述事实。”
“你怎么这么怕我?”纪冽危扫了眼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栖月,来的路上,你在想什么?”
钟栖月什么也没说,脸有些紧,有些白。
纪冽危自嘲地笑:“你应该在想,纪冽危这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会怎么惩罚我?你很不安,你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是能达到你的目的,还是能把我的情绪点燃后,要你面对你根本承担不起的怒气,你会不会又在想,当初真后悔把我拉进你
房间,后悔招惹到我?"
“嗯?怎么不说话呢?”他声线平静舒缓,毫无情绪,跟寻常没什么区别。
但钟栖月却听出了暗藏的冷意及怒气。
他在忍,忍住心中快要抑制不住的波动,忍住他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怒意。
应该说,忍了很久。
从他回国后,他就在忍了。
直到昨天那件事,他们之间才算彻底撕破了脸。
钟栖月低着头,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直到感觉阴影将她笼罩,她恍惚间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凉薄的桃花眼,那瞬间,她吓得小腿发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背脊抵住了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男人冰冷的指尖扣住她的下颌,抬起,那抹笑意从唇角散开,带着几分晦暗的邪气:“你是哑巴吗?钟栖月,还是说你现在讨厌我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钟栖月垂眸,视线冷不防被他手上那道淤痕吸引。
经过了两天两夜,那道痕迹已经红紫交加,堪称惨不忍睹,在这双白皙无暇的手上格外的醒目。
纪冽危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讶,“怎么,觉得很恐怖?”
“为什么没上药?”钟栖月紧张问:“哥,你这伤很严重了。”
“你也晓得心疼我?”纪冽危笑意里掺了几分悲凉:“你这份心疼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只是象征性地可怜一下,还是心疼到彻夜难眠?”
钟栖月面露愧疚,摇头说:“我没想到你没有上药,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你就这样放任着伤不管呢?”
她这句话,让纪冽危彻底失去了平静。
“当初放任我浑身伤,把我丢到医院不管不顾的,不正是你。”纪冽危冷声逼问,“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可你有问过我还痛不痛吗?”
他忽然提起的这件事,让钟栖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避开了眼神,无法迎接他眼里不断翻涌的感情。
纪冽危眼神一变,忽地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伸向自己的浴袍领口,借用她软到没有力气的力道,用力扯开自己身上唯一的遮挡。
那件浴袍上身,就这样轻易从他的躯体脱落。
纪冽危捉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右边胸口下方,“看到这道疤痕了?"
“这是你提分手那晚,我车祸落下的伤。”
钟栖月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的胸膛下有一道手术后缝合留下的伤痕,因太过显眼,使这道疤痕在这无暇的身体上,堪称恐怖。
她心惊胆战,已经彻底失去了抽回自己手腕的力气,手心按在那道崎岖的疤痕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我不知道你那时候伤得这么严重。
她提出分手那晚,他们闹得很难堪。
后来在她离开后,她忽然接到了纪冽危的电话,电话那端是陌生人的声音,那人告诉她纪冽危出车祸了人在医院,要她赶快过去。
她知道,分手后他情绪不对劲,她有想过他会有一些失控的反应,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她离开后出车祸。
她担心医院那边的情况,便亲自给冯管家打了电话说明了纪冽危车祸的事,就在她准备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临时接到了钟蕊的电话。
那晚钟蕊要钟栖月代替她赴宴,电话那头,钟蕊几乎是下了严厉的命令吩咐她,那些道德绑架的声音压下来,她没办法拒绝。
就在她从晚宴离场后,才从冯管家那听说纪冽危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消息,医生说纪冽危需要静养,又加上目前他的状况不想让纪家人知道的原因,所以他车祸的事只能这样隐瞒下来。
后来,再等她想去医院看望他时,他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院,再得到他的消息,就是从纪家人 -->>
26、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