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宫之中辞了伏后而出,刘毅便到了州府之中,与戏志才及一干下属商议人事调整之事,如今他受封为燕王,地位再度攀升,与之相应的便是他的嫡系人马也要有所提升,功名利禄无人不喜,亦是增加他这个集团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对于上位者而言,要时时刻刻让自己的下属看见前途的希望,这一点来自后世的刘毅自然深谙其道。
但在这其中又有一个度的问题,倘若他初登王位便是大肆在朝中安排自己的心腹或是一味提拔效忠自己的官员便会给人一种急于抢班夺权的感觉,就算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无人敢加置喙,却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相符合。此时他最大的心愿还是一统天下,绝不愿给予对手们更多的可乘之机加以利用,因此这人事之事看似简单却颇需谨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是他眼下应有之为,凡事需得含蓄二字!
不过此事刘毅只是提出了一个方向,剩余的自然会有一干下属前去完成,他只需在关键之处加以把握便可,这也就是他对长子刘桓所言的将将之道!但前提是刘毅对于自己的这些麾下必有有着足够的了解,才能在人员的选拔与调整之中看出许多的端倪,华夏的官场自古以来就有着分派系的优良传统,大派系之中又有着种种小派系,他们之中有合作也有内斗,刘毅麾下人才众多亦不能免俗,且随着他地位不断的提升这些派系也会越来越加复杂!对此他既要保持一定的警惕亦要从中加以利用,眼下的原则只有一个,任何派系也不可对他的大业产生不利的影响,否则刘毅就要出手干预了,今番的人事调整牵扯到不少领域的官员任命及人员调动,各个派系是定有纷争与妥协的。
官员之中有派系的存在,军中自然也有山头,对此刘毅的控制比之官场就要严格的多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官员们的派系之争一般不会对刘毅的基础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大将们一旦连成一气可就不一般了,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对于军营必须要保持随时的关注,此处一旦生变对于大局的影响就必是巨大的,比之地方危害更大。
对于这一点刘毅是有所预防的,在手下各大将所坐镇的区域上就可见一般,此时司州有张辽的燕云营,张燕的黄衫营,这两大统领便是出身履历各不相同大大减少了其联合的可能,加之还有张虎在此坐镇就更能万无一失,且此二将与张虎之间的关系亦是颇为清晰,观司州之局便可看出刘毅在军事上的用人思路,太过亲近的大将同僚不会放在一处使用,此理放在别处亦然,再加上刘毅本人在军中的无比威望,对于军队这一块他的控制力是极为强大的,要将隐患减至最低。
这并非说刘毅在心中对麾下这些干才不能尽信,怀疑其对他的忠诚,而是对于上位者来说,这种协调牵制的艺术是随时要加以体现的,这才能做到未雨绸缪,将可能出现的危险提前扼杀,为王为帝便是称孤道寡,这孤家寡人更是一种真实的写照,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在上位者的眼中便只有忠心效命的下属而不能有太多的亲疏之分,否则必受其害,这一点是被历史上无数事实所证明了的!所谓帝王心机,帝王权术说的就是驭下之道,用人与协调会是他们终身所专研的。
历史上提到曹操必会说起他的多疑,却不知多疑正是帝王的应有之道,真正登临绝顶之后他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其实刘备与孙权亦是具备这样的特质,只不过未在演义之中得以放大罢了,用人不疑,人尽其用又要加以防范,未雨绸缪,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事情,这就要求上位者在此处有着精准的眼光与良好的判断,何时注重前者何时强调后者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关键之处还在于如何运用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益,帝王之道又岂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现在的刘毅无疑已经是走在这条道路上了,且就眼前天下的形势而言他领先各路诸侯至少一个身位,对于此道的把握就要更为精准!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与戏志才等人一番协商之后刘毅给出的大略便是官员调整多以地方为主,此处的实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朝中则更要显得含蓄一些,除了几个重要的位置之外在天子的丧期之内不用有太大的变化,以免因此而遭致不必要的非议。
至于军营之中则相对简单,众将的功绩是摆在那里的,论功行赏便可,这些都会交给戏志才去做具体的操作,自从颍川相投,戏志才便掌管刘毅军中军法与士卒调用一事,可说在几大军师之中,与众将关系最为亲厚的便是他,刘毅在封王之后更会在地位权势上给予厚待,但却不会像使用张虎一般让戏志才去坐镇一方,因为除了刘毅的起家士卒之外,张虎与军中诸将的关系亲近是不能与戏志才相比的。
一番商议之后刘毅又再详细了解了此时他各个属领的详细,尤其此时已是七月,又要接近一年秋收之时,司州之战、牵制曹操、相助刘备都是消耗钱粮的,尤其司州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损失是极为巨大的,必要经过年余才能勉强恢复的过来,它的休养生息也会影响到刘毅属下各州,因此今年的秋收所入对刘毅而言更有着重要的意义。
如此一来当刘毅离开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按陈群钟繇等人所言,各地对秋收所做的预估还是比较乐观的,此次并州的增长之势最为喜人,经过数年 -->>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王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