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自己此时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却是罗铭腾的容颜?
难道自己无形之中,真的已经被季微薇感染影响?
罗铭腾的禀冽愠怒,罗铭腾英姿飒爽,罗铭腾的冷颜厉色,罗铭腾的不禁一笑,都鲜活的活在她的脑子里,往日不思量,却也没这般刻骨铭心,到底是什么时候,罗铭腾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心里?是当初月下的关怀?还是他第一次与自己轻唤一声微薇的时候。
微薇…………
“大白日的,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一个爽朗声音的响起,突兀的扰乱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缓缓睁开眼,罗铭腾的容颜消逝,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未来的夫君。
“听说你是进宫来学礼仪的,原本还以为你少不得要受些苦,现在看看,倒是蛮优哉游哉的嘛!”
长廊中,项尉远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一手执扇,摇摇生风。
季微薇没有哼声,只是起了身,转身就走。
“唉!你走什么!”项尉远再无法淡定摇扇,飞快的赶到了季微薇的身侧。“正寻不到一个与我说话的人,说话那日我送你的画你收到了么?”
季微薇攥着拳头,继续沉默前行。
“你要往哪去?我送你?”
“我正闲着无趣,父皇在御花园与几位御史说谈事,我懒得去与那些老顽固搀和,听说你住在芳菲宫,带我去看看如何?”
“啧啧,板着一张脸做什么,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一张大饼脸,这一板着更是…………唉,你别动怒啊!”
“喂,季微薇,你当真不与我说一句话?”
项尉远拔步紧紧跟着季微薇身侧。
季微薇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睿王殿下!大婚在即,男女见面已经是有伤风化了!”
“又没人看到,怕什么?再说你就要是我娘子了,我说会儿怎么了?掉肉还是折寿了?”项尉远满不在乎的负手昂首。
季微薇哑口无言,这项尉远明显就是来找自己的消遣的。
“季微薇,那日在罗府看你还是伶牙俐齿张牙舞爪,怎么今日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可是皇后身边的那三个老婆子给你苦头吃了?”
季微薇皱了皱眉,掐了掐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前行。
“季微薇,你倒是与我说句话啊!”项尉远不得不又拔步紧随。
季微薇忍无可忍的停步:“你到底找我是要干嘛?”
“这只是巧遇,巧遇!”项尉远轻咳了一声。“那日你送了我一副字帖,字写得不错,就是写废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记恨我?”
倏然正经严肃起来的话,浇灭了季微薇心头正要升腾爆发而出的怒火。
“你也知道我记恨你?”
“我们终究是要做夫妻的,你可有怨我,但可不能恨我!”
“听说你为了求皇上赐婚,曾在项元宫发病?”季微薇冷笑了一声。
“我早就知道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所以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觉得要给你一个解释才好!”项尉远却忽略了她的冷笑,低着头踱步。“你喜欢罗铭腾!这点,全大贺的百姓都知道,也确实,你长得不好看,性格不好名声败坏,人人都说王妃必然要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你占了大户人家,却连闺秀的脚后跟都够不上,单你是一个聪明的人,除了对感情愚蠢了一些,对人对事,很聪明,我们的婚事,本就掺杂着一些权谋,所以我不想骗你,今日,我就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也是为了我们往后能够和睦的生活,实话就跟你料想的一样,我娶你,是因为罗铭腾是掌管大都督府的骠骑大将军!”
这是季微薇心里早就认定的原因,若不是有一个风光正盛的兄长,谁会娶她?听着项尉远如此淡定而从容的说出这番话,季微薇心头躁动的情绪反而是渐渐的得到了安抚,这些话虽说出来很残忍,但至少,这是诚实的实话!她与项尉远之间没有爱情,但却要结为连理,寻为一个和睦相处的平衡中和之道,是眼下的项尉远急需的,因为他不想娶一个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更会在背后扯他后腿的妻子。
“这就是你的解释?”除了冷笑,季微薇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如何去看到自己的这一段无奈的婚姻。
“感情可以培养,虽说我的出发点不是感情而是利益,但我希望成婚之后我们可以相敬如宾,别人说你名声不好,这些我都不在乎,谁都会有过去,只不过你的过去让引人瞩目罢了,你性格乖张太过张扬,这我也可以接受,我想,日后我是可以喜欢上你的,但前提是你得忘了罗铭腾,其实,几位皇子你,你嫁给我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虽不是长子有早年逝母身体又羸弱,但他们却不会像我这般不用歧视的目光看你,嫁给我,我们就是平等的,我在你身上汲取我要的利益,你在我身上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我可以保证,在睿王府,你会比在罗府活得自在,比之别的地方都要自在。”
这是一笔账,项尉远已经替季微薇把这笔帐算得很清晰一目了然。
“你应该知道,罗铭腾不会帮你!”季微薇一语,切中了项尉远这句话里最关键的地方,项尉远要与她成婚,无非就是看中了罗铭腾的权势,要与她和睦相处相敬如宾,无非也是像将感情当做生意去经营,获得他想要的利益。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罗铭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