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少年时期的王爷,他也是那样自信,神采间透着得天独厚的潇洒,如今怎么对自己的信心反而犹豫了呢?
张妈沉思间,突然扭头看向睡的极沉的轻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公子,您就算不是王爷,不是乔家公子,以你本身的学识和能力,也定能成为其他的什么王,或者其他什么出名有钱财的公子,您本身就是一个这样的强人,您的权势地位和钱财,是您的一部分。跟什么王爷,什么乔家是没有关系的。您本身已经太优秀了,其他,都是您的附属,不是您的主体。”张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您的财富,是这个。"
朱胤嗔眼睛微微弯起来,“张妈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张妈笑了笑,瞧着里屋的轻凡,问道:“王爷,您是在为轻凡姑娘苦恼吧?”
朱胤嗔扭头看了一眼睡的直要吧唧嘴的小猪,朝着张妈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是喜欢这丫头,但是可不想让她太得意。
张妈摇了摇头,关心则乱啊。轻凡睡觉之沉,连在她门口种一片梅花树都吵不醒,他们此刻聊天的内容,哪里可能听的见。虽然如此想,张妈还是将声音放的低了些,“王爷,轻凡姑娘,绝不是因为您不够好而表现的不喜欢您。”
“那是为什么?”朱胤嗔皱起眉,优秀的人,就该得到女人们的追捧爱慕!他既然这么优秀,又对她不错,她还在矫情什么?
张妈笑了笑,“王爷,您是能力超然,您所拥有的智慧和一切,都让人望尘莫及。可是就有一种东西,可能完全与这些都无关。即便你再优秀,也未必能得到的。那就是爱与适合。”
朱胤嗔眉头又颦了颦,“张妈,你是说她不爱我?”
张妈沉吟了下,思考了下措辞,才开口道:“我不知道轻凡是否爱您,我只是知道,她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张妈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我也伺候过不少小姐夫人,女人嘛,终归是要嫁人的,我们任何一个女人,不管出身望族,还是出身贫寒,所接受的思想都是以夫为尊,男人为天。”说到此,张妈顿了下,语调一转,继续说:“可是,轻凡住在这里的这些时日,她也常跟我聊天,轻凡姑娘人虽然随和亲切,却极有自己的主见,甚至是十分执拗。她似乎觉得,男人与女人,也未必有多大的差别,王爷您能做的,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除了力气上的差距以外,她不认为自己比男人柔弱更需要照料。”张妈叹口气,这样的女子,实在太特异了。
朱胤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示意张妈继续说。
张妈得到鼓励,继续道:“那天她从厨房往自己院子里端淘米水,我说让厨房的小厮帮她端回来,她自己能端的动,就绝不让别人搭手,连樱桃要帮忙,她都不让。她亲口对我说,自己能做的事情,尽量不麻烦别人。您说,我们当属下奴仆的,不就是伺候小姐公子的嘛,她却偏不理所应当的享受被伺候,自己忙里忙外的,也自得其乐。”
朱胤嗔回忆了下她对待樱桃和乔强的态度,的确如此,“她似乎阶级主从观念十分的薄弱。”
张妈点了点头,“是啊,王爷。轻凡的自立和聪明,使她不同于其他女人一般的需要依附男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愿意找一个不适合她的依靠,因为她没有依靠别人的习惯,那么您的一切身家悲剧,对她来说,都不重要。王爷,您得让她觉得,您适合她,才行呢。”
朱胤嗔呵呵一笑,“适合……我倒第一次听到别人对我说,我得想办法让一个女人觉得我合适。”摇头苦笑,他却还是问了句:“怎样知道什么样的我,才适合她呢?”
张妈像看孩子一样看着朱胤嗔温柔的笑,“您努力的去了解了她了,自然就明白了。”
朱胤嗔抿起嘴唇,陷入了沉思。了解……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需要了解吗?他身为王爷,有乔家产业,却还要去了解和讨好一个女人……从来都是女人想尽各种办法来了解他,以便讨得他的喜欢,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轻凡,你到底有多特别,要让本王退这一万步,去迎合你啊?
张妈见朱胤嗔开始沉默和认真思考了起来,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不管你高为帝王,还是低为平民,都有拥有爱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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