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是弱肉强食。对方先与他过不去,他才出手。
争不过他,抢不过他。却偏偏还要来惹他。能怪得了谁呢?
他只是做了无数人想做,但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天道怎么会报应他呢?
他从来没有错,也不怕遭人忌恨。他觉得自己足够坦荡。
权利像刀山一样,本身就是带血的。他不过是千万人中之一,有什么错?
许继行怒气冲冲赶回家中,表情很是可怕。孙秀梅在半路喊他一声,他恍若未闻。直接来到许贺白的书房前,然后推门进去。
许贺白抬头看他一眼:“何事?”
许继行三两句将事情说了。
许贺白沉思片刻,放下笔平静道:“知道了。”
“父亲!”许继行惊道,“您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您莫非同意这事?”
许贺白不带感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叫许继行瞬间冷静下来。他看了眼大门,走过去将门合上。
“南王的粮草,已经送到河南了,明面上随行的就有两万士兵,现在人都留在河南。你知道河南行军到长安只需要几日吗?”许贺白说,“陛下先前三日没有早朝,昨天来了,听到一半又回去了。今日依旧是将事务交由太子和太傅处置。你觉得陛下能容忍多久?还有多少时日?若是别有他选,谁会故意来得罪许家,故意得罪太子妃?”
许继行微愣,说道:“可是,小妹她……”
许贺白一声和断他的话:“不要以你个人的好恶,来决定你要做什么。”
许继行神色难看。话在嘴边没有说出口。可是如此一来,许君阮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说道?己身不详,引来灾患。
他们许家的家室,还被人指点的不够吗?为何要把这样的负担,推倒一个小姑娘身上呢?
“是真中邪,还是假借口,难道太子不知道吗?”许贺白,“她既然已经是太子妃,只要她不犯错,将来就会是国母。这还要看你。你要是真的心疼她,此时更加不可意气用事。”
许继行低着头不说话。
许贺白道:“下去吧。”
许继行颔首告退。
他推开门,发现孙秀梅站在门口。
孙秀梅见他面色不善,跟在他身后,说道:“怎么了?行事如此莽撞,被你父亲骂了吧?”
许继行嘴唇微张:“妹妹重病了。”
孙秀梅板起脸说:“她又想回来了是吧?这才多久?真是越来越没个样。你是哥哥,该好好说说她,别总是由着她胡闹。”
许继行讥讽一笑道:“她中邪了。”
孙秀梅一顿:“什么?”
许继行不愿多说,直接甩袖离开。
于是。
太子妃重病不愈,加上近来天下纷争不断,国师以此为由,卜卦推算。说是先前祭天有所纰漏,是以今年诸事不顺。决定重新祭天,为太子妃禳灾祈福。望天庇佑,保大梁国泰民安。
这祭天仪式隆重繁复,南王既已回京,自然该回城参与。
南王装病不成,又推辞不得,被看管的守卫逼迫了回来。
这互相伤害的两人,终于准确的杠上了。宋问隐隐觉得,要见分晓。
而她的科学讲座,再一次被后推。
没法,总不能在祭天之前告诉大家,不要迷信,这世间本无鬼神,多是心魔作祟。
怎么想怎么欠抽。
宋问只知道张曦云是借许君阮的名义开的祭天,但具体并不清楚。许是真的病了,许就是牺牲一下自己的名声。如果许继行与许贺白都默认的话,她也不会瞎插手。
何况,从朝廷的角度来讲,这场祭天,来得很是及时。纵然得罪许家,宋问也觉得挺值。
即可以安抚民心,又可将南王引回京中。再趁如今牛鬼蛇神作乱,摆一场鸿门宴,一绝后患。这样的好机会,错过就再没有了。
只是不知,南王有没有刘邦的运气。
唐贽手在轻颤。揉了揉额头,缓过神来,问道:“你真有把握?”
张曦云:“借由此事,斩草除根。”
唐贽看向他,沉默片刻,而后点头。
张曦云颔首:“臣告退。”
此事宜快不能宜慢,决定下了就马上着手去办。
黄道吉日已定,便昭告天下。
虽说张曦云意在南王,可保不定他想顺手来个什么。宋问去了唐毅的府邸,想和他提醒两句。
唐毅在客厅招待的她,将下人都遣散了,上来一壶热茶。
宋问望着远处,摸着下巴道:“这样说来,我都还没见识过祭天。想来场面一定非常壮观。”
林唯衍说:“祭天没什么意思。祭天完了才有意思。”
祭天完了才有的玩。
而且祭祀大典,天子率领百官一同参加,周围守备齐全,全是金吾卫。百姓被清出老远,不得靠近,其实看不大清楚。
就算看见了,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大抵就是诵祭文,奏雅乐,烧祭品,献酒,饮福。最后天子将祭祀用的牲畜赠予臣子。
宋问所说的壮观,并非字面上的场面,而是那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宋问道:“总之殿下,您要是见机不对,就往太子身后跑。就算他们不保护您,也会保护太子的。”
唐毅略有失神:“他敢在天下人面前动手吗?”
“就是应该在天下人面前动手,才显得光明正大。”宋问两手环胸道,“出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 -->>
168、我师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