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带回姐姐的人也带不回姐姐的心,费尽心思也枉然,是为三;最要紧的是,皇上虽将姐姐与了可汗,可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眼下皇上不说什么,可来日皇上也好太子也好,想起夺妻失母之恨,可汗以为赫赫还能安居大漠么?何况君辱臣亦辱,到时君臣一心欲灭赫赫,可汗以为如何?”她纤白玉手一指玄清,“六王是诸王之中性子最温和的,连六王与九王都派出亲随追回姐姐,可汗天纵睿智,自然无需玉姚再多言。”
摩格锐利的目光似要钻透她一般,只牢牢盯着她,“你倒是很会说话。”
玉姚面上一红,终究漏了几分腼腆之色,“玉姚只是如实相告。”
摩格鼻翼微动,瞥了玉姚一眼,“你并不如你姐姐美。”摩格一言,连他身旁近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不把玉姚放在眼中。
玉姚莹白如薄玉的皮肤下沁出如血的红晕来,片刻,玉姚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晶莹乌沉,定定望着摩格,“玉姚自知容貌不及姐姐,但可汗最是明理,乃不知娶妻娶德,娶妻娶势,且可汗娶妻不止为家事,更为国政,岂为区区容颜而废家国大事。”
摩格一怔,反而笑起来,“你小小女子,倒有这样的心胸见解!”
这样的心胸见解么?我心中一酸,年少时的玉姚心思如清水轻缓浅淡,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抵不过是伤心情绝得厉害了。但凡女子,唯有伤透了心,才肯明白世事凉薄,不过如此。
玉姚的笑意浅浅凉下来,似一抹浅浅的浮云,风吹便会散去,“多谢可汗夸奖。”
摩格扬一扬手,“可是以你一己之身,本汗还是不愿放她走。”
玉姚仿佛已料定了他有这番话,轻轻向玄清唤了一句,“姐夫。”她走近玄清身边,语气虽轻柔,却字字铮铮,“姐夫,我晓得要求你送我来你心里也十分难受,可是世事艰难,不得不做择其一而为之。而且,为了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她停一停,语中已微含哽咽之声,却又带了欢喜与欣慰,“今日我唤你‘姐夫’,并非为了玉隐,而是姐姐。许多事,我现在才明白……姐夫,姐姐不能再回宫去,你这样出关再回去也是艰难。幸得玉隐和小王子在小妹王府中,有小妹在,皇上终究不会为难她们。你便带着姐姐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成全不了自己的,但愿姐夫能成全自己与姐姐。”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还有那张方子……”
玄清眼底有不忍之色,然而她这般郑重托付,玄清道:“你放心。”玉姚露出欣慰笑意,从玄清手中取过一张薄薄的纸笺,转身向摩格道:“小女自知无用,唯有通得一点皮毛医术,所以寻来一张能治时疫的方子,但愿有益于可汗。”
摩格眼底转过一丝冰冷锐色,很快笑道:“你难道不知皇帝已经给了我治时疫的方子,否则我怎肯退兵?”
玉姚轻轻“哦”了一声,徐徐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他的方子说能治时疫就必定能治。可
四十一、千载琵琶作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