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秦莲花吧?

想到一个和自已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具尸体,赵菲在心理还是接受不了。

看到赵菲惨白的脸色,邱云雪低声对她道:

“你在这待着,别到处乱动,免得破坏了现场。”

邱云雪知道普通人怕尸体是很正常的,她从事刑侦工作,第一次出凶杀案的现场时,也吐得昏天黑地的。而且,她带赵菲来现场,主要是为了司马瑨牵涉其中的缘故,否则,赵菲应该算是“闲杂人员,不得进入”。

“嗯,云雪姐,你安心工作吧。我没事。”

赵菲扶着一棵大树的树干,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此时,大兴县公安局的警察接到报案后,已经在四周除了拉起警戒线外,还拉了两台柴油发动机来,巨大的柴油发电机轰鸣着,给现场输送去照明的电力。

也让赵菲得以看清,这是呈峰山下一个小型盆地的山谷,中间一片茂盛的青草地,四周则是树木蓊郁,象是一块天然屏障,把中间的草地圈了起来。

难怪那对恋人会选择这里来打野战,这里无疑是野外****做的事的好场所。

“路边的树丛下面发现了一辆吉普车的车胎印,这块草地有东西拖曳过的痕迹,初步判断,尸体是被装在麻袋里,然后从吉普车上从草地那拖过来,弃尸于此。”

大兴县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朱可良对刚刚赶到的邱云雪做着案情的简单介绍。

邱云雪一边听,一边迅速地观察着现场,离尸体越近,一股焦糊臭味就愈来愈浓重。

“看来这里是抛尸之处,只能说是第二现场。第一现场绝对不是这里,尸体虽然烧糊了,但是周围的草地还是青绿色的,没有过火的痕迹。”

邱云雪边说,边戴上手套,蹲下身子,用强光手电照着地上的麻袋,麻袋上半部位没有扎紧,松垮垮地露出了尸体的上半身,中间已经被用剪刀剪开了一个口子,里面露出了焦糊了的躯体,黑红掺半,就象没有做熟的牛排一样。

“这个口子是我们法医剪开的,原来袋口也没有扎紧,所以那对报案的青年男女当时就从袋子口看到死者的脑袋和面孔,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朱可良见邱云雪已经动手解开麻袋,便也上前帮忙,市局的法医也跟上来了,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象剥熟鸡蛋壳一样,终于把麻袋和尸体分离开来。

“是被泼了汽油后焚烧过的。这凶手和秦莲花有多大仇恨啊?”

朱可良一看那烧得面目模糊的的脸,不禁皱眉感叹道。

“家属来认过了吗?不然你们怎么确定这是秦莲花?”

邱云雪一看麻袋里尸体的样子,感觉这是连亲爹妈也认不出的节奏,不禁拧起眉头问道。

“哦,认过了。”朱可良一指警戒线另外一边,道,“他们看了死者的脸部,说秦莲花耳后有一颗较大的黑痣,另一只耳朵上单独打了耳洞,再加上衣服质地一样,身材相似,所以他们就认下了。”

邱云雪点点头,刚才的麻袋虽然没有全解开,但并没有扎紧,让家属来辩认尸体的法医已经解开了一半,亲生父母对孩子的细微末节远比别人清楚,所以虽然她觉得面目被烧糊了难以辩认,但亲生父母认出自已的女儿也不奇怪。

“呜呜呜”,好象是为了应景似的,这时候,朱队长手指的那个家属所在方向,登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泣声,应该是秦莲花的母亲吧?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低低安慰着她。

赵菲抱着胳膊,在寒凉的秋风中久久站着,现在她已经从刚知道消息时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转而担心司马瑨的安危和下落。

现场看来只发现了一具尸体,而阿瑨哪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凶手是谁?

一个个问题扑面而来,让赵菲不敢往深处想。

这时,两名抬着担架,拿着黑色巨大塑料袋的工作人员走过赵菲的身边,拉开警戒线向里走去。

赵菲顿时明白过来,那个黑色的巨大塑料袋就是收尸袋了,背上不由地一阵发怵,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走近尸体放置的地方,一直蹲着的邱云雪站了起来,让开位置,那两人果然配合着,把那堆人形物体放进了塑料袋里,接着还拉上了拉链,“嗞嗞”的拖动拉链声刺耳异常。

“云雪姐,是秦莲花吗?”

赵菲看到邱云雪脱了手套,向她走过来,待邱云雪走近了,便问她。

“家属来认尸,表示是秦莲花。但是现在还没有做相关的验证,也不能完全确认。”邱云雪面容严峻,“目前是以秦莲花为线索展开调查,阿菲,恐怕你得和我们回警局录下口供了。因为你也是当日见到秦莲花和司马瑨离开的目击证人。”

又是录口供,赵菲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表示配合。反正,对于录口供之套流程,她已经十分熟悉了。

“那司马瑨呢?有消息吗?”

赵菲满怀期待,希望邱云雪能告诉她一星半点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