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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当什么事呢,几块破木头,你想要就拿去吧,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是什么屏风,原来摆在屋子里,我嫌碍眼,就堆到屋角。

谁知道堆的时间一久就散架了,我老婆嫌占地方,就扔到牛圈里去了。这不,开春栽豆角没架子,我还拿了一些到菜地里去用呢!”

赵菲听得心一阵抽痛,嗨,真是暴殓天珍啊!

“李大叔,这屏风有点意思,我想买下来摆在家里,白拿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不如你开个价钱吧,包括菜园子里的那些都卖给我如何?

我听夏医生说,明天县里畜牧局的人就会来对你们那个牛圈进行深度消毒,可能连那些屏风都要全部烧掉。所以才想着抢时间上来把它们买走。你还是开个价钱吧,如果白拿,我真的不安心。”

见赵菲这么坚持,又听说明天县里畜牧局的人会来烧牛圈里被污染的东西,李坚裕想了下,既然赵菲要,他就半买半送吧。祖上在京城做过大生意,传下来的也许是好东西,不过都成破木头了,就算再值钱,现在也被破坏了,所以他想得很开,道:

“你就拿个20块吧,当卖个烧火的柴哈哈,不过我还是占你便宜了。”

李坚裕想了一会儿,心想赵菲和夏医生忙了一天一夜,这旧的屏风他当然知道祖上留下来的多少值点钱,但这么破了,就当半卖送送吧。人家有本事卖更高的价钱是人家的事,于是开了一块适当的心理价位出来。

“行,你说多少就多少。这是20块钱,那我去把木头收了啊?”

赵菲心中一喜,虽然20块钱有占对方便宜的感觉,但这种买卖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李坚裕说20块钱,是他的心理价位,真要把这当成柴火卖的话,五块钱都嫌多。赵菲若是过意不去,还个一百八十的给他,没准还引起他的怀疑,不肯卖了。

“好,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这里有个壮劳力呢!”

赵菲笑笑指指阿泰,然后把钱递给李坚裕,辞别了他后就往村头牛圈走去。

“唔,这么臭,阿菲啊,你怎么舍得花20块钱收这种又脏又臭的木头?”

阿泰有钱就讲究开了,没有出车的话,整天在家里洗得香喷喷的,象他这种长在镇上的孩子,其实对猪牛羊也没什么接触,和城里人也差不多,所以一钻进牛圈,看到赵菲搬的那些木头,就差点捂上鼻子了。

“呵呵,臭是因为它们沾了牛粪牛尿,洗洗就不臭了。喂喂,你别恶心啊,草原上的人,还拿牛粪烧火甚至洗手呢,象肥皂一样在湿牛粪里搓啊搓,可见牛粪是极干净的东西。”

赵菲一看阿泰做恶心状,故意又说了一通。

“好啦,你就别掉书袋了,快跑东西装上来吧。”

赵菲的计划是用边三轮的斗来装屏风,只能委屈它们了,挤挤挨挨的,用一根麻绳捆了,不至于散开。不过,在装到斗上前,赵菲用消毒液给它们消了毒。因为之前是被染病的牛卧在身下的,如果不消毒,带到镇上,就怕成为传染源,那就罪莫大焉。

牛圈里的两头牛精神比中午她们离开时还好些,看到赵菲,就象看到熟悉的朋友一般,还冲着她又“哞哞”叫了几声。赵菲上前给它们添了几把草,就当做对它们守护这些屏风的感激了。

菜园里被当成支架的构件赵菲也不放过,她把十几根构件一一拔起,正好豆角也到了末季,架上已经没有几颗豆角了,不算破坏生产。

满满地装了一斗的东西,如果是原样完好的屏风的话,还真装不下,正因为被拆零了,所以一件件挤着塞着,居然装下了。

把东西都装上车,阿泰发动摩托车,赵菲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正准备驶离村子,突然,李坚裕远远地跑来了,边跑还边挥手:

“妹仔,等等!”

听到李坚裕的喊声,赵菲心不由得一沉,什么事?难道李坚裕反悔了?不想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