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岗山水坑处被黄色警戒带包围起来, 远处围满了围观的群众以及闻风而来的记者。
北田区分局的痕检正在拍照和取证, 法医已经抬走尸体,外勤警察正沿着案发现场两百米内进行搜索取证。
北田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正对命案第一目击者罗佳佳进行例行问话。
罗佳佳:“我经常来这里晨跑,我就住在附近。罗岗山的山道我很熟悉,治安一向很好, 我也不会害怕……我没想到会有尸体。我、我真是吓坏了。”
北田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廖怀义问:“你每天都来晨跑?”
“对——不、不对,最近两周没来。上上个礼拜我去出差, 上个礼拜一直下雨我就在家里跑步机跑。今天是半个月来第一次。”
廖怀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罗佳佳想了想,摇头:“没有。”
廖怀义:“感谢你的配合。”
罗佳佳摇头说应该的,然后就被心理医生搀扶到一旁做些心理辅导。
旁边的刑警同志凑过来说:“死者女性,死因不明,年龄、身份等不明。尸体被焚烧过,呈高度腐败、局部出现碳化。现场唯一与命案有关联的证物是一个白色塑料汽油桶,汽油桶没有任何明显标志,网购可以轻易买到,留存线索不多。”
“现场除了罗佳佳制造出来的痕迹之外, 没有其他痕迹。”
“警员正在疏散人群, 尽量不破坏现场。但——”
廖怀义知他未尽之语是什么意思,他回头看着枯叶被捞光、水也被抽干的坑,坑旁还有被作为物证保留起来的白色塑料汽油桶。
再回想近半个月来,粤江市几乎每天下雨,雨水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不由头疼。
这案件不好破。
..
2月17日。
撕啦——
李瓒撕掉日历写着2月17日的一页,拎着外套套上就出门,坐电梯到停车场按了两下车钥匙。然后开车门出停车场离开春不老社区, 路上还跟局里请了假。
陈婕问:“今天周一!老大你好意思请假?”
李瓒:“终身大事。你说好不好意思?”
陈婕震惊:朕的cp——be了!!
老曾拿回话筒对李瓒说:“你是去相亲?”
李瓒想起梁玫女士的再三催促,还想让那不知哪块石头蹦出来的猴子占据他单身公寓的一半就觉得跟相亲也不差了。
他含糊的回:“差不多。”
老曾很欣慰:“你这岁数是该考虑结婚生子了。”
快四十还单身的老曾也好意思说别人?李瓒如是想着,然后挂断电话驱车回父母的家。
老曾电话一挂,转头就拨号去跟佟局报告这一喜事。佟局一听,高兴得连帮老婆烫胸-罩都有劲儿了。
佟局老婆:“做什么那么高兴?”
佟局说:“李瓒那小子请假去相亲了!”
佟局老婆:“喜事啊!”
转头她就去跟老姐妹说:“李瓒那孩子相亲成功了。”
她们这一帮人都是警嫂,同一圈子里的人基本认识有十来年。警嫂同一国的,自然她们的丈夫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并肩战斗十来年,差不多跟亲人似的老朋友。
恰巧李瓒也是他们从小看到大,他的婚事就等于他们儿子的婚事。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再过半个月就退休的市局局长·孙局耳朵里就变成:李瓒搞大相亲对象的肚子就要结婚了!
连酒桌要摆多少以及在哪个区哪家酒店摆都给商量出来,足见三人成虎的威力有多可怕。
李瓒这边尚且不知道他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卷起了多大的龙卷风,他到了父母的家。
打开门见客厅摆满礼品就猜到梁玫女士那位多年未见的老姐妹的儿子已经提早来了,李瓒把车钥匙随手搁在鞋柜上,换上拖鞋就往客厅沙发躺。
眼前的礼品袋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但其中几个大牌李瓒恰好认识。
看来这位朋友很有钱。
大概两个月前,梁玫女士让他回家接待她老姐妹的儿子,结果这位老姐妹的儿子正好赶飞机走了。
一走就是两个月,直接过了元宵,李瓒松了口气还以为不必分享公寓。
没料到人还是努力抽出时间尽到礼数来了。
正想着事他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略熟悉的男人声音:“以伯母的厨艺,可以单独开一家小店。我敢肯定店里座无虚席,因为正常人都识货。”
声音浅淡带了点轻风似的笑意,赞美的语气和用词既客观又真实,听不出半点虚假和夸张的恭维,足以哄得任何一位女性喜笑颜开,进而对他产生是同一国的亲近和欣赏。
果不其然,下一刻梁玫女士压抑不住的高兴语气就响起来:“我的厨艺哪有那么好?你别太实诚。你这孩子,长得俊、品行正,关键心眼还那么实!年轻人就该你这样的。你有没有女朋友?”
“暂时没有。交女朋友是终身大事,所以需要慎重一点。”
梁玫女士的欣赏已经溢出来了,她说:“好孩子,有担当!”
李瓒差点把嘴里的凉白开喷出来,他寻思这人的脸皮未免太厚。
一听那回话就知道是个惯于披皮的衣冠禽兽,可怜梁玫女士被哄得五迷三道差点就认干儿子。
梁玫女士见到沙发冒出来的脑袋当即就说:“我儿子回来了。江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