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大人赏赐!”荣福朝柳寻衣拱手道谢,同时将钱袋悄悄揣进袖中,“不知大人想打听什么事?”
“我且问你,四月初二那晚,你可否陪着小王爷前往皇宫?”
“这……”荣福面露难色,迟疑半晌,方才缓缓点头,“是。”
柳寻衣心中窃喜,又道:“我再问你,你们在宫门外是否遇到秦卫?
“秦大人?”荣福眼珠一转,自作聪明道:“我明白了!柳大人是想问秦少保被打的事吧?”
“这……”柳寻衣深藏不露,故作尴尬。
“小人知道,柳大人与秦大人是生死之交,因此想替他讨回公道。对不对?”荣福一副胸有成竹的高深模样,看向柳寻衣的眼中充满得意之色。
“确实如此!阁下不愧是小王爷身边的人,果然聪慧过人,洞若观火。”
柳寻衣就坡下驴,三两句恭维将荣福夸的心花怒放,忘乎所以。
“小人好心奉劝大人,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谁也别再提了。”荣福煞有介事地劝道,“教训秦大人的是小王爷,倘若争执下去,吃亏的早晚是他自己。柳大人是秦大人的朋友,不妨回去劝劝他。”
“小兄弟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柳寻衣谦逊道,“不过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小王爷为何无缘无故教训秦卫?”
“其实,此事怪不得小王爷,要怪就怪秦大人自己不长眼,故意往刀刃上撞。”
“哦?”柳寻衣饶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
“当时小王爷欲率人进宫,却遭到御林军的刁难。正在气头上,秦大人突然钻出来找麻烦,并在小王爷面前口若悬河,故弄玄虚,你说是不是讨打?”
“咦?”柳寻衣心中暗惊,谨慎道,“你的意思是……秦卫主动找小王爷,而并非小王爷偶遇秦卫?”
“当然!”荣福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道,“当时,小王爷正在教训御林军的统领,若不是秦大人突然现身,凭小王爷的性格岂能善罢甘休?”
“你刚刚说秦卫在小王爷面前‘口若悬河’、‘故弄玄虚’是什么意思?”
荣福撇了撇嘴,鄙夷道:“小王爷因为馨德公主的事一直看他不顺眼,本不想搭理他。却不料,秦大人竟对荣王爷和馨德公主胡乱议论。说什么‘事关王爷和公主的生死……’云云而而一类的话。这叫什么?这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果不其然,秦大人把小王爷彻底激怒,因此被狠狠教训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柳寻衣的心弦渐渐绷紧,眼神愈发阴沉。
“不过秦大人挨打,好像是他自愿的。”荣福回忆道,“后来,小王爷将他叫上车,当时秦大人满身是伤,但他对小王爷非但没有半句怨言,反而十分积极,面露欢喜。就好像……他挨一顿打能换来一座金山似的,你说奇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秦卫自愿挨打,是因为小王爷许给他一些好处?”柳寻衣的双眸忽明忽暗,心中隐约猜出一丝端倪。
“八成如此。”
“是什么好处?他们在车上又说些什么?”
“不知道,当时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小王爷特意吩咐我们站远一些。”
“嘶!”
听到荣福的回答,柳寻衣的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一抹沉思之意。与此同时,他看向手中书信的眼神,变的愈发晦涩莫名。
“不知柳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见柳寻衣沉默不语,荣福主动开口询问。
“没了。”柳寻衣心不在焉,随口敷衍,“多谢!你可以去忙了。”
“柳大人,此事千万替小人保密,因为小王爷最不喜欢有人嚼舌根……”
“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如此甚好,小人告退。”
言罢,荣福朝柳寻衣拱手一拜,匆匆离去。
“当初,府主对我的教诲果然是至理名言。他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前我心存迟疑,但今天……秦卫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令我不得不相信这句话。只不过,馨儿究竟是何心思?她又为何亲手写下这封绝情诗?”
怀着愤怒而忧伤的复杂心情,柳寻衣缓缓走出荣王府的大门。
此刻,他已在心中暗暗笃定,从自己将无字书信交给赵禥,至自己收到赵馨的绝情信,期间一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曲折。
曾经,他以为秦卫是自己的生死之交,自然值得信赖,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后来,他以为赵元老成持重,不会与秦卫沆瀣一气,结果又令他失望一次。
今日,当柳寻衣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心思单纯,涉世未深的赵禥时,赫然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