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去了桂嬷嬷屋子里。
年氏阖上眼怎么也睡不着,她摸着被子上的绣纹暗暗垂泪,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的四郎,又咬着牙根发狠,就算今天见不着四郎,明天她也要叫他一见难忘。
天才蒙蒙亮,年氏就坐起身来,开了妆镜拿出梳子梳头,小喜儿本是过来催床的,听见里头有动静拍拍门进来,麻利的打开了年氏的衣箱问:“侧福晋今儿穿哪一套?”
年氏昨儿夜里就已经想好了,指了件月白色绣竹梅兰襕边挑线裙子又点了双同色半月水波纹的绣鞋。早上侍候的人更多,桂嬷嬷领了一个丫头来:“奴才见侧福晋身边两个不顶用,还得细细学侍候人的活计,先调了个会梳头的丫头来,这两个等奴才□好了再给侧福晋送来。”
年氏的腰肢本就纤细,这衣裳又做得合身,穿在她身上显得身条更细,脸上敷了层薄薄的茉莉花妆粉,淡淡扫了眉毛,正揽镜自视,见身后的梳头丫头把她的头发作妇人式,她抬手拦了,正想叫她梳成姑娘式的,好叫四郎看得分明,桂嬷嬷的脸却出现在了镜子里。
“侧福晋快着些,今儿得给福晋敬茶呢。”桂嬷嬷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脸板得方方正正的,年氏不敢再有出格的举动,挑了几件首饰插戴在头上,扶了小喜儿的手往正房去。
昨天她是被轿子抬进来的,今天却没轿子抬她过去,清晨空气里头还带着些薄雾水气,还没走到园子里,年氏就喘个不住,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院子偏成这样。
幸好她起了大早,不然绕这么大个圈子四郎肯定已经走了,园子里头只有下人正在洒扫,见她经过都肃手立住了,年氏的眼睛往那一个个的连起来的院落看过去,这样多的屋子却把她排的那远,四郎竟然也不管?
珍珠引了她过去,年氏往正房门口一站福了福身:“给福晋请安。”
一院子的丫头忍住了笑,里头半晌都没有声音,年氏顺势装作立不稳要倒的样子,珍珠手快一把托住了她:“还请侧福晋进里头等吧。”话是这样说,给她引了座,却没人去催周婷起来。
晚儿夜里闹到多晚大家都知道,这会子里头还睡得沉呢,乌苏嬷嬷也没想到她这么早来了,拿眼睛从上到下的溜了一回使了个眼色给珍珠。
胤禛酒多了,昨儿夜里跟周婷又像是真的洞房一回似的,缠着她磨个不住,直把她磨成了一摊水,挂在他的腰上不住哼哼,衣裳都没来得及脱,今儿起来就看见锦被上两人的衣裳也缠在一起,被子掉到腰间。
周婷上身只剩一件小衣,被子掩在大腿根上,半露半搭着裹住了胸前两团脂膏,胤禛捂着额头觉得下面酸得紧,想是昨天夜里要得狠了,却偏偏从腰上一直酥麻到了四肢,忍不住探手过去拨弄她,见她满面晕红皮肤泛光的样子凑上去含住一只。
周婷半梦半醒间感觉腿又被人架了起来,身上还酸得很呢,腰却先自软了,轻哼一声被胤禛捏住了腿间的软肉。昨儿夜里胤禛在她身上也不知战了多少个回合,只知道她那里头就没空过,一下子空一下子满的叫她似荡在云上头,明明已经累得很了,被他这样一揉又热了起来。
年氏没等到珍珠去催门,先等到了苏培盛,他的手里还捧着朝服,年氏的指甲差一点就掐断了,苏培盛在这儿,说明四郎昨儿夜里是在正院过的夜!什么喝多了不胜酒力都是骗人的!
丫头们捧盆拎水的进去了,年氏眼看着仆妇收拾了床褥出来,脸上青白交错,脑子里空空的,眼睛里头盛了泪,她的四郎,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胤禛一出来就见年氏侧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眉头一皱,刚要说些什么,大格格领着福敏福慧过来请安了。
若只这样并没什么出奇,福敏福慧每天都要来的,大格格却是三五日才来一回,年氏站起来,正等着嬷嬷们介绍过后见礼,就听福慧指着问:“你是哪家的姐姐呀?”
胤禛有些尴尬,乌苏嬷嬷珍珠翡翠都在内室里,苏培盛垂着脑袋装聋作哑,他以手作拳咳嗽一声,不知怎么开口跟女儿解释这个,大格格只当没听见,连个圆场都不打。
福慧好奇极了,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胤禛看,胤禛的目光往年氏身上一扫,又转回来落到大女儿身上,初还不觉得,此时一看年氏竟比福雅还要小些,偏偏又是同样颜色样式的衣裙。也不怪福慧认错,年氏比大格格还小两岁,此时虽梳了个妇人头,五官却是没长开的样子。
月白色本就朦胧,单看还觉得年氏体态纤巧,同大格格一比,就显得她单薄不足起来,福慧摇摇胤禛的袖子,胤禛转过脸来,张口结舌,他很知道这两个丫头追根问底的性子,十足十的像了他自己,他若说这是侧福晋,那福敏福慧定要问侧福晋是什么,偏偏两个小家伙半懂不懂,若说些叫人尴尬的话来
这样一想,胤禛赶紧整整朝服准备出门,板着脸严肃道:“问你们额娘去。”
周婷将将好出来,听了他的话嗔他一眼。她脸上红晕未消,眼睛里头还残留着水光,眼波流转的样子叫胤禛身下一紧,想见昨天夜里弄的新花样心又痒痒起来。
福敏这时候才开口说话,她走过去仰脸看着周婷的肚子,很是敬畏的说:“额娘,阿玛有没有把小弟弟塞进你肚子里?”
年氏身子一软,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