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道:“那您先去检查,我去缴费。” 她以为自己提了“钱”,周云朝但凡有点眼力见儿就会主动把钱给她,哪知道周云朝非常坦然的说:“那就辛苦你啦,等下你也检查检查。” 江眠看他不说拿钱给自己的事,现在是彻底失望了。 还好她身上有现金,交了费后,她去陪周云朝做完了检查,确定他身体没有异常以后,江眠也浅浅松了一口气,借医生的手机给陈暮打电话。 “阿暮,我的手机坏了,你打不通不要着急啊,我人好好的。” 周云朝苍老的声音传来:“阿暮?” 江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听到陈暮说,“怎么突然坏了?” 江眠不想他担心,没理周云朝,对着手机道:“刚才赶公交车太急了,手机从兜里甩出来了,现在开不了机。明天下午肯定就修好了,到时候我打给你。” 陈暮“哦”了一声,“等我这个月发工资了给你买新的。” 江眠沉闷了一个小时的心情终于舒服了一些:“还是我家阿暮疼人。我现在是借的手机,那就先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医生,周云朝好奇的问:“丫头,你给谁打电话呢?” 江眠心疼自己垫付的钱和坏掉的手机,声音闷闷的:“我爱人啊。” 周云朝有些失望:“你都结婚啦?” “嗯。” “哎,我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孙子呢,你长得标致,心肠又好,这么好的姑娘,偏偏结婚了,真是可惜了……” “您有孙子?!!”江眠双眼发光,“不是隔辈亲吗,您儿子不管您,孙子应该管的吧?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医院呀!” 有孙子就有人还她的钱,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感谢费! 她现在对钱非常的看重,只要是来路光明的,她来者不拒! 不料周云朝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孙子……” 江眠期待的看着他:“他怎么了?” 周云朝眼神浑浊,带着落寞:“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落水吗?” 江眠摇摇头。 周云朝:“小时候我就牵着他在那个公园玩,他可喜欢在那个湖上划船了,我今天是太想他了,才去这个公园转了转,哪知道人老了,一个不留神,栽下去了……” 江眠隐隐听出一些不对劲,想孙子需要去以前的公园,不能直接见面或者发视频吗? 她试探的问道:“老爷子,那您的孙子,现在在哪儿啊?” 周云朝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好多岁:“他,已经不在了……和你爱人重名呢,也叫阿暮。” “啊!!!”江眠浑身下了冷汗,激动的语无伦次:“老爷子您快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我我我和你无冤无仇,还救了你一命,你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你……不在了的孙子啊!” 她真是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周云朝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呀,住在哪儿?” 阴婚这种封建迷信江眠是听过的,她真怕这老头拿她去给他孙子配阴婚,现在对自己的信息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连连摆手:“您不用问我名字,我也不是本地人,过来旅游的。那您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 垫付的钱她也不打算要了,毕竟钱没有命重要! 刚溜到门口,周云朝叫住她:“你等一等!” 江眠的双腿像是被绳子拴住,迈不动了。 她简直快要哭了:“老爷子,您还要怎样啊,我和您孙子八字不合,我们不合适!再说了,我老公也不会答应的!” 周云朝看她吓成这样,笑了起来:“你不用害怕,我是问你卡号,到时候我把你今天垫的钱还给你呀。” 听到钱,江眠犹豫了,确认道:“您真的不会再打我的主意?” 周云朝笑着道:“不会不会,我这小老头也不信这些呀。” 江眠想了想,还是钱重要,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卡号,然后赶紧跑了。 跑到走廊和一个同样匆匆跑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男人想要扶江眠一把,但看她湿衣服贴在身上,又不好意思伸手。 江眠现在只想回酒店洗澡,摆了摆手:“没事。” 男人没再说什么,又急急的跑了。 他到了病房,看到坐在病床上发呆的周云朝:“周爷爷,我听这里工作的一个朋友说您进了医院,您还好吗?” 周云朝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他:“是小澈啊,我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掉到水里爬不起来,多亏了一个小丫头。” “落水?”段澈想到刚才在走廊撞到的那个女人:“是背一个白色布袋的女孩子吗?” “嗯,就是她,你看到了?” “刚才在外面看到了,该好好谢谢她的。” 周云朝叹了口气:“是该好好谢谢她的,我的费用都是她垫付的。这样,这件事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你给我打一笔钱到她的卡上去。”他把江眠写了卡号的纸条递给段澈。 段澈接过去收起来:“好,我等下就打。” 他担忧的说:“周爷爷,您怎么从医院跑出去了,大家都在找您呢,他们很担心您的身体。” 周云朝苦笑一下:“真担心还是假担心,你我都清楚,现在小暮不在了,他们就盼着我死,好当家呢。” 段澈的喉结滚了几滚,艰难的说:“爷爷,您别这么说,阿暮肯定会回来的。” 周云朝摆了摆手:“不用骗我老头子了,他要是真的还在,早就回来了,现在抱着的希望,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叹了口气,“要是那天我不让他上船就好了,那他就不会……” 段澈看他越说越伤心,连忙安慰:“这是意外,爷爷,阿暮吉人天相,不一定就真的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