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捡起那些金银,还有女儿家的首饰,慢条斯理地往身上、脖子上戴,就连十根手指,都套上了戒指。
有金有玉,衬得他那一袭红衣珠光宝气,十分喜人。
“谢贵人、多谢贵人赏!在下告退!”他喜不自胜,躬身告退,又被一块金饼砸中:
“快滚下去吧!哈哈,废物!”
芊芊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拿起那朵凭空出现在桌上的蓝色小花。
拈花一看,一行南照的文字映入眼帘,“今夜子时,与卿一晤。”
今晚子时,他会来见她。
翠羽也看到了字,激动溢于言表,“少祭司肯定会带咱们离开的,小主人,我们终于能回家了……”
忽然,有人说:“咦,戚妃娘娘的花似乎与我们都不同?”
果然,她手中那一朵蓝色的花,与其他人的是不一样的品种。
永安仰头说:“想要蓝色的花花,皇兄……”
谢不归眸色不明,淡淡道:“便拿戚妃那一朵予你吧。”
景福:“是。”
见景福朝自己走来,芊芊手心布满冷汗,却不得不将那朵花,递给景福。
然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到他掌心里的一瞬间,那蓝色的花顷刻便枯萎了。
这还没完,只见那枯萎的花中,飞一只蓝蝴蝶出来,翩翩然朝着少年扬长而去的背影而去,他并不转身,只扬一只手,那蝴蝶便乖巧地停在了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翅膀一开一合,如栖花枝。
沉寂间,有人蓦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方才,并不是失误。
这是眩术师准备的一场压轴眩术!
连皇亲国戚都敢作弄……偏偏,又是这般的不动声色。
那笑话过少年的几人,顿时感觉自己才成了最大的笑话。
本以为看一场猴儿戏,到头来自己才是那被戏耍的猴儿。
“真是……放肆!”
“哎哟我的手镯,”一贵妇人肉痛,“那可是成色最好的一只,唉,便宜那小子了!”
眼看场上一时间怨声载道,芊芊主动福了福身子:
“今儿是世子的百日宴,本宫没有什么好送给小世子的。这礼物,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也不知小世子是否喜欢。”
说着,翠羽将一方锦盒递给景福。
景福接过,恭敬呈到帝王面前,乃是一枚长命锁,锁上雕刻莲花,边缘饰云纹,链子由细小的环与环相扣而成,装在铺着红布的匣子中。
这锁,郑兰漪见芊芊戴过,莲花在她颈间轻轻摇曳,倒衬极了女子的容色,郑兰漪欠身行礼,惶恐不安,“娘娘爱物,妾身和小世子怎敢受?”
谢不归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似乎是想起什么,声线清冷:
“收回去。”
芊芊身后,嘀咕声响起:
“这长命锁看着是个好东西,怎么陛下和郑娘子都不高兴?”
“你们不知道吗,这戚妃出身南照,南照最出名的是什么?不就是那害人的巫蛊之术,经过她手的东西都不干净。”
“前几日戚妃害得郑娘子落水,可见善妒狭隘,万一她在这长命锁动了手脚,害了小世子……”
“你倒提醒我了,前些日子,我夫纳了一西南女子为妾,成日地在她房里寻欢作乐。那贱.人也同这戚妃一般打扮,脚上还绑着那劳什子的银铃……妖妖道道,看着就不像好东西,定是使了那情蛊媚术,要害我夫君,今晚回去便打杀了了事。”
芊芊忽然转身:“便不是那西南女子,也会有那西北女子,东南女子。”
她看着那命妇,说,“只要你夫想纳妾,你打杀了这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夫人又如何杀得光呢?倒不如一剑杀了你夫君来得干净。”
命妇愣住。
“她她她……她这是疯了不成?!”
有人拦着:“到底是宫妃,咱们莫要触了陛下的霉头。”
芊芊这才看向谢不归:“陛下忘了这长命锁,还是陛下当初赠予臣妾的,若说是不吉,岂不是平白污蔑了陛下的名声?”
什么,这锁竟是陛下送给她的?
方才嘴过戚妃的命妇,个个面如菜色。
“但若陛下认为此物是臣妾贴身之物,不适合送给小世子,臣妾斗胆,想用它从陛下这里换回一样东西。”
“陛下当初将此物赠予臣妾,臣妾也回以一样宝物相赠,乃是一座纯金的镂刻摆件。”
“又名,相思木。”
“臣妾当初有眼无珠,收下了陛下所赠长命锁,却舍弃了那纯金打造的宝贝,今日特以买卖文书,来赎回相思木,不为旁的,只为使臣妾殿中增色。”
场上诸人,一时寂静。
太荒唐……太荒唐了。
见过亲兄弟明算账的,却没见过妻子向夫君讨要一件宝物的。
何况是一对帝妃。
这倒像是……当众和离。
夫妻二人清算财务,互分家产那样。
当真要闹到如此难看吗?
那长命锁雕工精细,纯银所制,款式很不常见,只怕是价值不菲。
但戚妃拿出的买卖文书上,白纸黑字,纯金镂刻,还足重逾十斤……单论市价来看,这确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然而,若是男女互赠的定情信物,何谈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