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睡裙时才记起,她没买新的睡衣。
当初来温园借住,没想着住多久,所以衣服带的不多,也都是夏末初秋穿的,不说清凉,但也不厚。
还好她这不是性感款式,否则看起来像是故意引诱他。
祝从唯漱了口,又将换下的衣服全都放到脏衣篓里,这才拿手机给温呈礼发消息。
【我好了。】
她本以为他可能去了别的地方,回来要几分钟,结果还没等走到屏风后,卧室门已经打开。
祝从唯有点愣神。
温呈礼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凝视两秒。
白色睡裙宽松坠落,不显腰身,都隐在裙袍底下,唯独身前蕾丝勾勒的地方微耸起,裙摆下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
和她上次穿的不一样。
祝从唯立刻指了指里面,语速很快:“你可以去洗漱了,我上床了。”
温呈礼挪开目光,“好。”
看祝从唯穿着拖鞋往屏风后,颇有躲避他的意思,温呈礼一哂,进了浴室。
甫一进入,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同,空气虽然一直在换气,窗也开着,但浓郁的香味还依稀残留。
是他不会用的香。
瓷砖与木头都沾着水汽,温呈礼在原地站了几秒,随后越靠近里间,香味无孔不入,她显然整理过,周围不乱。
他余光不经意路过脏衣篓。
这次进入他区域范围里的不止是小狗无意带来的长发。
白日里她穿的衣裳压在里头,也许是主人没有太在意,以至于胸衣微微从衣裳里钻出一小部分。
?呈礼无端想起她今晚的睡裙。
也是蕾丝。
祝从唯现在也睡不着,坐在床边打量四周,她拉开床头柜,想看里面有什么。
这床头柜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打的,还有些沉,拉开后,里面摆放了堆叠一起的盒子。
祝从唯乍一眼没看出来是什么。
等到拉出一半抽屉,目光停留住,看到外包装上大大的“超薄”俩字,顿时如烫手山芋。
这该不会是温呈礼准备的吧?才住到一起连这都备着了?
她心事重重,热燥起来,将抽屉合上,装作无事发生般钻进被窝里。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推开。
祝从唯在床上侧脸看外面,距离不远,隔着纱绣的屏风,他高大的身形一览无余。
温呈礼在擦头发。
他穿的是浴袍,但转身时,能看到浴袍领口并不高,咧开在胸膛下点。
不是浴巾,祝从唯想起范竹的话。
虽然也露了,但他在屏风外,不是故意勾引她,只是他本来就习惯这样。
没等她继续发散思维,正主已经换下浴袍,从屏风外走进内室。
温呈礼朝床上的人望去,她睡在最里面,整个人只有脑袋露在外面,也不怕热。
“这么冷?”他明知故问。
“......有一点点。”祝从唯胡说八道。
温呈礼挑眉,将窗户关上,反正房间里有换气,不用担心空气问题。
他关了大灯,只留床头的一盏,昏昏沉沉的灯光本是暖黄,这会儿因大红的喜被,周围都变得红了许多。
“你睡外面。”
“行。”
温呈礼坐到床边,祝从唯觑着他的后背。
他穿的也是家居服,薄薄的,能看得出来宽肩窄腰,吹干的头发不像往常一样,有些凌乱,浓密的黑。
忽然,灯关了。
房间一瞬间陷入黑暗,祝从唯眼前蓦地失去视野,只听到身旁动静,他掀开被子躺下。
其余的感官忽然清晰起来。
原本宽广的床上忽然多了一个人,其实是非常明显的,更不要提,他带进被窝里的热度。
又好像回到了下午,车内他们靠得那么近,也是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清。
祝从唯睁着眼看床顶。
方才温呈礼关灯前点燃了香炉里的香,此时还没有散开至各处,闻到的还是双方沐浴乳的味道。
他们之间隔了一点距离。
导致被子中间空出一部分,空气都能钻进去。
祝从唯想起床头柜里的东西,犹豫许久,还是开口询问:“温呈礼?”
“怎么了?”他回应的声音就在身旁。
祝从唯组织语言:“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某些事,但是这件事我们还没有讨论过,准备得太早了,真的有点过分………………”
她语气很轻,又难掩嗔怪。
比身边若有若无的淡香还要吸引人。
温呈礼侧过身,虽无视野,却准确无误地面对她的侧脸,问:“我又哪里过分了?”
又。
他一定是故意提起下午的事,还知道他自己过分。
祝从唯翻身,反问:“你难道不知道?”
适应黑暗后,对上他幽深的视线。
“我应该不知道。”温呈礼听出点意思,盯着她,“不如温太太直接公布我的罪行。”
24、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