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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觉得我心狠,不如我来替你想个法子。吴阅先在狱中受过多少伤,你便赏我多少刀,我既不躲,也不责备你,如何?”
他握着郁仪的手,缓缓将刀刃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张濯的手冷得像一块捂不化的冰,不等郁仪的回答,他手上便开始用力,一刀血痕划开他苍白的皮肤。
郁仪的心跳有些快,而张濯的心却宛如死水般平静。
张濯想要做什么,表明他的心迹,还是逼她向他妥协?
还是他要与她玉石共焚?
郁仪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张濯却牢牢握住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刀刃划破张濯的袖口,发出一声撕裂的闷响。
张濯凝睇着她,终于又轻声问:“还是说你犹嫌不足,要与我恩断义绝?”
他的心悬着,又不安地左奔右突着,像是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太平九年的那一幕犹在眼前。
郁仪与他割袍断义之时,决绝得没有半分犹豫。
那么现在呢?
你又会如何对待已经面目全非的我?
缟素的墙面上落下他们二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郁仪想要开口,门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猛地转头看去,一个人影落在窗上,随后便是一阵敲门声。
“谁?”郁仪问。
“苏侍读,是朕。”
郁仪神色微变,她挣脱张濯的手,匕首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郁仪抬眼向张濯望去,灯火葳蕤,他的眼眸雾海深深,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20、谒金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