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然自诩“恋爱大师”的发言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一派胡言。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简直得给这位黄大仙上三炷香以表敬意。
尽管这事儿简直骇人听闻,可郑抒泽,好像是真的对她......有点意思。
他们在商场进行完这段“后劲无穷”的对话后,一路无话地朝穆茶家折返回去。
穆茶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她心里其实有很多想问的和想说的。可除去对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再三道谢,其他的,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若是今天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的话,那此时此刻的她,简直想拿根麻绳直接上吊,一了百了。
郑抒泽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生无可恋,在返程的路上也终于高抬贵手,没有再将这话题继续深入下去,更没有立时问她讨要一个回应。
但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暧昧不清。
被捅破了一半的窗户纸里不断地有风轻声呼啸而过,那缕带着清甜的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一个转,又无声地消散于燥热的空气之中。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她家楼下时,穆茶远远就看到有四尊大佛正杵在他们家那栋楼前面的停车区域,似乎正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归来。
走近一看,还能看到四尊大佛正满脸堆笑地望着他们。
“回来了。”陈知云朝他们摆了摆手,目光往穆茶手里的玫瑰花和礼品袋上带了带,笑得更加眉飞色舞,“玩得开心不?”
穆茶后脖颈一凉,下意识地想要看郑抒泽一眼,可她的眼睛才刚朝他瞟过去,就立刻又像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下一瞬,她就听到她身边的人不徐不缓地替她开了口:“开心的。”
接下来,四尊大佛便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对他们上演了一场“拷问”。郑抒泽完全没有“寡不敌众”,在她全程“挂机”的前提下,硬是以一己之力应付完了四尊大佛。
在“拷问”结束时才堪堪回过神来的穆茶,简直想要当场下跪,感激涕零地叩谢这位伟大的英雄。
“时间也不早了。”
应付完郑文忠的最后一个问题,郑抒泽看了眼手表,对穆宇和陈知云说,“叔叔阿姨,你们今天辛苦了,早点上去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不辛苦,不辛苦。”穆宇和陈知云都笑成了一朵大喇叭花,穆茶怀疑自己现在要是在他们的手里塞一块手绢,他们都能当场挥舞起来,“下次再来玩啊!"
然后,穆茶就感觉有两只手从她的身后,对着她的肩膀直往郑抒泽的面前送。
眼神一直四处躲闪的她迫不得已,只好迎面撞上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感觉自己的喉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石头,连一个字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而与此同时,她脸上陡然涨热起来的温度,也一下子攀到了脖子根。
过了半晌,还是郑抒泽率先打破了这异样的沉默:“学校见。’
她咬了下牙,在心中暗自感叹幸好有黑夜充当她的保护伞,不然可能全世界都要笑话她此刻已经红得惨不忍睹的脸:“......学校见。”
目送郑抒泽一家上车驶离小区后,穆茶趁着穆宇和陈知云还没有回过神来抓着她继续盘问,拔腿就先往楼里冲:“我回去洗澡了,一身汗实在是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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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郑家的车上。
因为晚上和穆宇把酒言欢,郑文忠主动将驾驶座让给了郑抒泽,自己坐到了车后座去。在三分薄醉的酒意熏陶之下,老郑同志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听到车后座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副驾驶座上的于泞这时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转向儿子。
短发的中年女人轻眯了下眼,冲着郑抒泽直接了当地道:“你喜欢茶茶吧?"
郑抒泽看了一眼后视镜,拖腔拿调地说:“??有这么明显?”
“可能只有她自己看不出来吧。”于泞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或者说,她不想看出来。”
尽管知道他的母亲大人绝非等闲之辈,可听到这话,郑抒泽还是略带讶异地侧目看了于泞一眼。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小到大他要是有什么事,比起与说好听点是好奇心过盛,说难听点就是八卦欲太重的老郑同志交流,他更愿意与于泞攀谈一二。
“拜你平时对人爱答不理的那个混账模样所赐,茶茶自然会觉得你有距离感、不好亲近。甚至还会觉得你没有[爱]这个功能,也根本不会联想到你对她有意思。”
于泞对着儿子从来不会嘴下留情,“要是你想在今年之内结束你的母胎单身,就动动你的嘴,多说几句死不了的。
郑抒泽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里居然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挫败:“动了,该说的都说了。但她的性子慢,动得多了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于泞似是觉得此刻的郑抒泽很是新鲜,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一通猛瞧。
直把郑抒泽盯得不耐烦了:“我脸上长草了?”
于泞:“脸上长草倒好,那样说不定还能博得你的心上人多施舍你两眼。”
郑抒泽:“…………”
没等郑抒泽怼回来,于泞已经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兔崽子。”
郑抒泽回 -->>
53、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