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所有人都杀光了,包括我夫君。”
青姬的夫君是她青梅竹马。
说是青梅竹马,也不恰当,对方只是她院里池塘养的一尾锦鲤。
龙气福泽一方,他承势开了灵智。
青姬给他取姓“孟”,就称他“阿孟”。
因为养他的,是青姬以梓树亲手所制的皿。
虞菀菀听到这,忽地反应过来。
该不会那位孟公子就是“阿孟”,只是后来废了妖骨,才没被薛家看出妖族身份。
镜里的景象多是赵田和王氏的甜蜜日常。
青姬扫了眼,就厌烦移开视线:“我没料到阿孟会对我动情,被我屡次拒绝,却仍数十年如一日追求。”
“后来我烦不胜烦,就找了个最没可能的借口和他说:“我对妖族没兴趣,你要真是人我或还考虑一二。'”
“阿孟是个死脑筋,以为这是我给他开出的条件??也怪我那么说话。”
他在青姬离开古镇,去和另外三神开会时,擅作主张废了一身妖骨。
废了妖骨的妖,的确能算人。
却注定体弱多病。
是妖的时候,费尽心思想留在青姬身边;真如她所愿成了人,阿孟又不敢留在她身边。
他成了累赘。
不配留在那样聪颖强大的青龙身边。
他决定再替青姬做一件事就离开。
青姬想要开铺子,当女,这样手里就会有用不完的钱。
阿孟想和古镇内制瓷技艺高超的赵田合作,替他把瓷器外销。
的确给青姬赚来一辈子用不完的钱。
青姬回来后,没见到阿孟,很奇怪。
阿孟藏匿了行踪,却瞒不过青姬。青姬很快在荒废的山头找到他。
血迹斑斑、孱弱多病的他。
青姬满腔怒火化为愕然。
到底是因为她一句戏言才弄成这副模样,她生点愧疚。
这却不是阿孟想要的。
阿孟说:“大人请回,您从不欠阿孟什么,能陪您度过一段岁月已是阿孟莫大的福气。”
“愿大人往后安好。”
他恭敬地向青姬拜了三拜,想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再不相逢。
但问题在于,青姬是龙。
成年龙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发情期。
只有第一次症状最轻,往后一次比一次严重,直到症状舒缓为止,发作间隔时间会愈来愈短。
而且发作时间毫无规律,不可琢磨。
青姬以往都是在院内寒泉里度过。
今日,发情期好巧不巧来了。
这三字一出,虞菀菀就抬头去看薛祈安。
他也正好垂眸,无事发生,手卷弄着她腰侧的细带温声问:
“师姐,为什么看我?”
虞菀菀要说话,最好逗他两句,腰侧软肉却忽地被一捏。
他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含笑惩罚。
......?
虞菀菀一哆嗦,差点就叫出声,扭头把脑袋闷入他怀中。
下意识想咬唇,又感觉实在便宜罪魁祸首。
隔着衣服,虞菀菀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如愿感觉到他也抖了抖,身体绷紧如硬石。
薛祈安并没松开掐她软肉的手,仍捏着,轻轻转了转。
她原来也会抖吗?
自己就在发抖,却更乐意看她抖得不像话,像对待件有趣物什那样捉弄着。
总感觉再弄下去她会哭。
会更有趣吗?
薛祈安饶有兴趣看着,眉眼不自觉一弯,却依旧轻声问她:
“师姐怎么了?”
一副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
虞菀菀好想揍他:“松手。”
他哼哼,并不照做,装作没听见,继续捉弄着她腰侧软肉。
虞菀菀只能尽量把注意力放在青姬的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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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说,龙的发情期并不能躲开。
每压抑一次,都会堆积在下一次,直到抑制不住为止。
她以往压抑的欲望全都一次进发。
阿孟从不会拒绝青姬什么,即使青姬想要他的命。
他是青姬最忠诚的仆从,也是青姬最趁手的刀和盾。
两人在山头度过了荒谬的一夜。
“阿孟废了妖骨,体弱多病,是我日日夜夜拿心头血吊养着的,”
说着,青姬似陷入回忆般,忍不住笑:“每回剖心头血,阿孟都会哭得特别厉害,分外惹人怜。”
阿孟竭尽一切回报她。
从家务到经商,全部都做得紊条不乱。
青姬又说:“阿孟身体日日好转,赵田却以为我有什么神方,想求我救他夫人。他夫人先天不足,症状和阿孟正好相似。”
赵田一家对他们多有照顾。
赵田本人,并不讨厌所有妖族。他流亡时受过妖族相助,一直以来也只除恶妖。
阿孟重伤,几次无意泄露妖气都是赵田替他瞒住追来的修士。
在赵田软磨硬泡下,青姬终于答应替王娘治病,却并未说心头血之事,只道让她来加中用药膳。
赵田不想王娘担心,一直没告诉王娘她命不久矣的事。
这次也同样,只说她是小病。
阿孟依照青姬的嘱托,连着请王娘上家中用膳,每回都放入那味掺了青姬血的药。
要想起效,至少 -->>
28、乌瓷古镇(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