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力可没敢往楼下看,不是他不好热闹,而是他怕发配边疆,杀人灭口。
“领导,保密部来人了”。
“嗯?”
李学武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冷,随即眯着眼睛看向主办公楼方向。
楼门口确实停着一台魔都牌小轿车,不是厂里的牌子。
彭晓力站在李学武的身边,轻声汇报道:“我是见着敖副主任下楼把人接上去的,应该去见了李主任”。
“嗯”
李学武轻声应了,挑了挑眉毛,转回身走到办公桌旁要了纪监的电话。
等电话转到向允年手里,他这才开口说道:“向处长,好像有点麻烦了”。
向允年被李学武的话吓了一跳,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呢,就被他来了这么一句。
等听对方讲了保密部的最近的行事,尤其是营城的事,他也皱起了眉头。
“案子已经在突击办理了”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或者要求,可以跟我说”。
“我能有什么顾虑”
李学武站在办公桌旁,眯着眼睛看着主办公楼方向说道:“更没什么要求,我只想知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完结,我快要被烦死了”。
“快了”
向允年顿了顿,这才说道:“年前一定是要完结的,上面的压力很大,好多领导都做了批示”。
“我知道了”
李学武要听的就是这么一句,向允年也知道他想听什么。
两人就这么直接挂了电话,说的好像真没什么事似的,可又似什么都说了。
彭晓力悄悄收拾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往门外去了。
他得回办公室给顾城打个电话,对面这会儿动静不小,以他的身份不适合过去,还是顾城去合适些。
李学武只站在窗前看了几分钟,便回到办公桌继续处理工作了。
我即是我,我也不是我。
这句话他并没有忽悠何雨水,算是他在工作中总结出来的一个小心得吧。
上午余大儒来请他吃饭,就有摆酒赔礼道歉的意思,可他不接受,选择硬钢到底。
为什么?
因为李学武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是一顿酒,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他想见的不是余大儒背后之人,而是布局那一个。
要光是余大儒的领导,这件事就好办了,都不用对方请客,三两下就能解决掉。
从这个案子点到了分局开始,那人其实就已经调动余大儒等人主动介入进来,目的就是分局。
可最终目的也不是分局,由分局开始,必然要向上波动,进而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就算是布局的那个站出来请他吃饭,他就认了?
别做梦了,真知道布局的人是谁,他一定给丈人打电话,骤然发起攻击,拉那人下马。
玩布局,他不允许有比他还牛哔的人存在!
这一局不斗勇,要斗智,用何雨水的话来说就是要玩心眼子,要算计。
对方是真要置他于死地的,看营城玩的那一套就知道了,毁他根基,无异于杀了他一般。
李学武看似处理的很巧妙,可也没伤及对方,更没办法逼对方露面。
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李学武在明,对方在暗,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肉跳,如刀尖蹦迪一般。
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吃亏的原因无非就这么几个,案子已经发了,且越来越大,影响恶劣。
他的背景深厚,有人照着,轻易不敢动他。
他的工作影响力大,在轧钢厂是劳模,在卫三团是骨干,在分局是刑侦专家。
对他动手,只会暴露了那人的身份,想两败俱伤都不可能了。
最后一点,那便是李学武的“神机妙算”点子赶得太好。
向允年给他透露了个消息,上面领导已经做出了批示,这个案子要透天亮,谁都压不住,一查到底了。
纪监综合考虑,有意愿年底前结案,那就说明李学武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来谋算了,能挖出那人,就解决了隐患。
反过来说,过了年,这个案子完结了,那人也脱了身,没理由再追着李学武不放。
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一局清算后,不定什么时候下一局再开始呢。
李学武可不是仇隔夜的人,更不允许背后有这么个老家伙瞄着自己,定是要倔了对方老坟,挫骨扬灰的那种。
你说他着急,对方就不着急?
怎么可能,上午余大儒败兴而归,下午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