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像您一样,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您这种成就,实在是遗憾”。
“哦?!”
王敬章见对方如此上道,合上茶杯盖子,一边放下茶杯,一边观察着房立宁问道:“听你这意思,是也想进步?”
“瞧你那说的,谁不想进步啊”
房立宁干笑着搓了搓自己的手掌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没机会,也没门路嘛”。
王敬章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小伙子,笑着说道:“机遇可不会自己来找你,你得学会主动出击,要真是靠等的,跟他们可不就一样了嘛”。
房立宁跟着王敬章的手势看了周围办公室里的同事一眼,随后目光灼灼地点头问道:“那您能给我个机会嘛,我真想为变革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哈哈哈哈~”
王敬章真的很开心,之前他去找那些人被拒绝的糟糕心思一扫而空,他也不是破落了,这不是有主动来投的嘛。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话,他伸手在身边的文件上面拍了拍,对着房立宁示意道:“红旗社搞活动,要冷饮厂支援一千块雪糕,你把这个事情办下来,今天晚上你就去红旗社负责宣传工作”。
“啊?……”
还没等房立宁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呢,王敬章已经站起身出门去了。
再等他想去送的时候人已经下楼了,只留下了桌上的那一份申请文件,让他目瞪口呆。
这厂里的雪糕再不值钱,可要是乘以一千,那也是个大数字了,谁敢随便批啊。
今天一科长准是知道王敬章要来化缘的,早早的就躲出去了,没想到砸他手里了。
他当然不想接这个鬼差事了,可他想进红旗社,又是有着宣传负责人的诱惑,他还想着坐卜清芳那个位置呢。
走回办公室,拿起那份申请文件看了看,房立宁犹豫着拿给了自己师父看,他想从师父这里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他们大学生来实习,无论是在车间里的,还是在办公室的,厂办和单位都给他们安排了带教老师。
而现在房立宁就是跟他师父在一个办公室里,有为难的事情了,自然第一个想到师父。
可没承想,他都拿着文件到他师父办公桌边上了,也没见他师父抬起头来。
要是搁以往,这个大学生徒弟来了,他师父早就笑脸看他了,今天这是……
“师父……”
“别!”
坐在靠里面办公桌的张万友倏然坐直了身子,冲着房立宁摆了摆手道:“房股长,咱们还是赁上下级的好”。
房立宁被他师父弄的尴尬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知道这是自己讨人厌了。
刚才王主任说的那些话又不是自己说的,怨得着自己嘛!
再说了,人家说的也没错啊,年轻的时候不努力,真跟师父似的蹉跎半生都是个老坐班的?!
看看保卫处的李学武,还不是一进了厂里就突飞猛进的,不然能有现在的威风嘛!
是,他对王主任是有些卑躬屈膝了,可办公室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见着了厂长不这样,他这样就有错了!
房立宁不服这个,现在讲究的是变革,是一切反对都有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相反的王主任从轧钢厂的领导班子里揪出布尔乔亚的蛀虫来是正确的,是变革思想的具体体现,是他学习的榜样。
看着自己师父顽固不化的态度,看着周围人的横眉竖眼房立宁恼羞成怒,咬着牙抖了抖文件对着自己师父说道:“那好,张万友同志……”
“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房立宁刚开口,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一个小年轻不让了,站起身怒目手指房立宁喝骂道:“师父的名号也是你个小比崽子能叫的,你去问问王敬章敢不敢这么叫师父!”
“你个忘八蛋艹的!”
小年轻嘴也是利索,当当当跟机关枪似的给房立宁祖宗都掘出来了。
房立宁咬着牙瞪着对方,这是自己“同门师兄弟”,都是一起进厂的,一起跟张万友学习的,只是他是大学生,对方是高中生罢了。
要是搁以往,师父对他是最好的,毕竟难得带一个大学生嘛,分到手里自然宝贝着,也指望徒弟以后进步了有个指望。
今天张万友却是气着了,自己这是教出来一个白眼狼啊,巴结王敬章那个鳖孙也就罢了,还敢直呼自己大号。
嘿,这老脸真是丢尽了。
房立宁看了看喝骂不止的师弟,又看了看师父铁青着的脸,以及屋里众人冷漠的目光,使劲一摔手里的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