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李副厂长会到,这些人也算是心领神会,知道今晚怎么安排了。

  回到办公区,李学武直接上了保卫楼,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要不是董文学回来,这几人还值不当他去接。

  总厂和分厂的干部看似级别一样,可也是有鄙视链的,这个很奇怪的。

  总厂的副处级都想着外放,可分厂的副处级就是比不上总厂的有优越感。

  可在实际工作上,还是分厂的自在些,也好出成绩。

  可在心理上就是不如总厂的副处级,怪就怪在这了。

  有的时候干部面临调整也是心态不稳,有一部分顾虑就是外调或者外放会不会有这种落差,能不能接受。

  这在任前组织谈话时一定会被关注的,更是考验一个干部的细节标准。

  为什么轧钢厂对董文学的评价很高,在这一次的年中会议上一致通过了关于提请他担任副厂长的意见,就是因为董文学克服了炼钢厂组织崩塌后的种种困难,实现了组织重建和发展的工作。

  并且现在看来,董文学在炼钢厂是有作为的,是适应了这种环境变化的,也带出了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这就是轧钢厂众领导认同他的原因。

  正处靠时间,副厂靠成绩,没有实打实的成绩,提副厂想都不要想。

  因为正处轧钢厂内部就可以通过,副厂是需要上面来同意的。

  你拿不出实打实的成绩,谁敢推荐你,鞭子落下来谁愿意帮你挨啊。

  这也是张国祁和王敬章一直无法进步的原因,也是他们拼命争夺炼钢厂那一次机会的主要原因。

  在这个位置上没出路了,就得想着外放,还得是有好机会的那种。

  要不就像李怀德那样,自己开辟出一个机遇,用贸易来打开突破口。

  可一般的干部都是走前一种,后一种太逆天了,轻易实现不了。

  越到了这个级别越是紧张,上不上,下不下的,看刚才从火车上下来的这几个分厂副厂长对李学武的态度就知道了。

  总厂保卫处的实际一把手,又是有消息这一次直接进谠委的,他们哪敢得罪。

  李学武就是非常规型干部,人家或是开辟新的出路,或是外调去拼成绩,他则是在总厂内部左右横跳,处理各种利益关系,借力打力上位。

  谁能学?谁能比?

  这特么跟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看,李学武能代表李副厂长和杨书记邀请他们赴宴,并且很随意地做出这些安排,就说明了他现在跳的好着呢。

  他们看见的是刀尖,而李学武看见的则是平地。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考验的不仅仅是心态,还有能力。

  敢留在京城扛大梁,让董文学去钢城占位置,还有谁比李学武的胆子更大,更有这股狠劲和能力。

  关键是他真在轧钢厂站住脚了,也帮助董文学在钢城站住脚了。

  当初的冒险行为现在看来就是一种睿智的选择,而下周一的年中会也到了这对师徒收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