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学倒是不以为意,还开起了玩笑。
他一说完,这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也是苦供销社售货员之态度久矣。
“咱们这儿一部分是会员提供的,一部分是我那位合作伙伴提供的”
黄干冲着看过来的几人眨了眨眼睛。
在西城三监所当监狱长的钟景学会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可得认识认识这位能人”。
黄干看向柜台对面正在撒么货物的李学武,笑着问道:“你还没说存茅台干啥呢”。
“哦,女儿红嘛”
李学武点了点柜台里面的一把手枪,问道:“这个怎么摆出来了?”
“做过处理了”
黄干看了一眼便开口说道:“老张的战利品,想换把趁手的,这个太老了,扳机叫我下了,等遇着买主再装回去”。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看了黄干一眼。
也就是这个时候院里的会员都是一个系统的,都有配枪权,以后可是万万不敢这么干的。
黄干倒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道:“人家女儿红都是黄酒,你怎么存起白酒了?”
说着话拿了柜台里面的手枪示意给李学武看。
李学武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乐趣。
一把左轮,老张五几年去过棒子那边“旅游”,不知跟哪儿搞来的。
看着品相还不错,可李学武没有兴趣当牛仔。
他喜欢枪,但不喜欢拥有枪。
只要是枪械,就是为了杀人而设计的,就有一定的危险。
这也是李学武的手枪一直不敢轻易使用的原因。
包括他那把猎枪,也是被他束之高阁,没有拿出来玩过。
黄干见他没有要的意思,好像很失望没有做成这笔生意似的,又放了回去。
他倒是想玩玩角色扮演,体会一下供销社售货员的乐趣。
比如刚才怼钟景学的那一句,他都想了好久了。
真特么过瘾啊!
以前净是他被呲来着,今天终于轮到他呲别人了。
爽!
“我倒是想存黄酒了,你有啊?”
李学武胳膊拄在柜台上,示意了李雪自己随便看看,他则是跟黄干等人聊了起来。
黄干嘿嘿笑道:“可让你有了闺女了,还找这个四眼齐”。
说着话看向了敖衷亮问道:“你姥爷家是不是绍兴的?我记得在你家就喝过土黄酒”。
“非得就我姥爷家有黄酒?”
敖衷亮扯了扯嘴角,看向李学武问道:“李处,你真想存一批?”
李学武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能有最好了”。
说完看向了黄干,敲了敲柜台道:“你就不能搞个渠道,弄点来摆柜台上?”
“你当真当我是供销社的了啊!”
黄干瞪了瞪眼珠子,不过李学武的话他也是听明白了,转头看向敖衷亮笑道:“算你小子走运,赶紧给你姥爷挂电报,就说我们招待所要从他们那采购一批土黄酒,要好的”。
敖衷亮真烦现在的黄干,真当自己是供销社的了,傻傻分不清了是吧!
“隔着特么十万八千里呢,怎么弄来啊”
敖衷亮跟李学武一样,胳膊肘拄在柜台上,看着李学武说道:“李处要是需要个三五坛我跟人说一声,等有机会了稍来几坛不成问题的”。
“磕碜谁呢!”
黄干敲了敲柜台,眼神示意李学武那边一眼,对着敖衷亮叽咕叽咕眼睛道:“真当女儿红啊,还三五坛~”
敖衷亮也算是明白了这俩孙子的意思了,好笑地说道:“没问题,要多少说个数吧”。
他也是想看看这个俱乐部的能耐,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吓了一跳,还以为黄干这家伙给他们领那个王府旧宅了呢,没想到别有洞天啊。
敖衷亮的话也很有意思,要多要少都行,就别弄个中间数。
三五坛的当个人情没问题,千里送鹅毛嘛。
三五吨,三五十吨的也没问题,啥买卖他不敢做啊,就怕李学武接不住。
李学武却没有在意敖衷亮的试探,而是看了黄干一眼,继续撒么着柜台里面的东西。
黄干挑了挑眉毛,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神态好笑地说道:“李处手里有一趟货运专列,两千四百吨的运量,你要不要先给咱姥爷打个电报问一问,今年公社里的糯米产量是多少?”
敖衷亮瞪了瞪眼睛,看了黄干一眼,又看向了李学武。
而李学武则好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一般,一直在柜台里寻找着新奇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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