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称之为狠了。
保卫处第一次来的是樊华,她是机要科调来的,没见过这种场面。
不过她现在有点儿明白为啥韩雅婷昨晚叮嘱她今早别吃早饭了。
负责行刑的不是一监所的,也不是治安大队的,是区正法的,李学武不认识带队主官。
但早就沟通好了的,他带的两个单位人员可以就近观摩。
不过带队干部还是不时地看向这边几人,他知道中间站着的就是分局主管治安和行动的副处长。
这是个新人,也是个狠人,他还真是少见有人拿行刑来训练队伍的。
不过这种训练方法确实有效,见过血的,和没见过血的队伍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说李学武狠,他还知道,其实这位副处长最开始申请的不是就近观摩,而是行刑。
对的,就是申请由他带来的两支队伍出人执行这次行动。
不过这个建议被他的主管领导给否了,因为李学武的影响力就够大的了。
如果连这种任务都交给他,那可真的就是一条龙服务了。
等刑场布置完成后,带队干部先是带着执行小队查看了执行地点,做了最后的要求,这才对着刑车这边招了招手。
负责刑车这边的干部则是对着押解人员一挥手,两名穿着制服的武裝警查便走到卡车边,车上同样穿着的警查则是押了第一个带着头套的犯人下车,由车下的两人抓着胳膊接下车。
没有身后的木头牌子,也没有什么送行酒,这次不是公开行刑,所以没有那些虚的。
负责刑车的干部拿着本子走到第一个犯人面前,由着身边的干事摘了头套。
“付长华?!”
被押着的确实是付长华,李学武认出了他,他也看见了李学武。
听见面前的干部给自己验明正身,付长华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李学武看。
他现在还记得跟李学武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谈话,这个小科长太特么狂了。
可没想到,今天自己的惨样就是自己没瞧得起的小科长造成的。
“我爸怎么样了?”
付长华是知道他爸得病了的,因为从收押以来他就没见过他父亲。
在审讯的时候他问过好多次,最后结案了,看押干部怕他闹事,便说了实话。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见押车干部看过来,没有表态。
今天不是他负责,不能影响对方执行任务,不过既然付长华问了,他便微微摇了摇头。
付长华本就是灰白的脸,瞬间死灰一片,还没受刑就已经没了生气了。
两人没有交过手,更没有对面碰过硬,可以说李学武对他没什么态度。
不然也不能告诉他实话,算是对他当初的配合表达感谢。
付长华不再看李学武,因为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在押车干部问了两次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押车干部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两个押解人员便抓着他的胳膊往刑场那边去了。
照例是要跪着的,身上的麻绳是在坑边解开的,也不是全解开,而是剩下胳膊处的,方便押解人员固定犯人姿势。
两个押解人员一人抓了一只胳膊,执行枪决的人员则是端着马步枪,枪口抵在了付长华的后脑。
“张嘴!”
“砰!”
枪声很脆,李学武微微皱眉,昂了昂脑袋。
这种场景他并不陌生,不是说上次,而是在南方,比现在更激烈,更惊险。
以多打少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一个排打对面儿一个连都是常事儿,打一个营也是有的。
枪响过后,付长华的身子往前一扑,连股灰尘都没有溅起来。
尘归尘,土归土,他的世界到此结束。
执行人员开枪后便扛着枪退后了,他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拉着绳子的两人则是将付长华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翻过身子踢了一脚。
其实不用费这么个事儿的,魏同看的很仔细,子弹是从付长华的脑后进入,入口很小,前面的出口很大。
付长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验生死只不过是走程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