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棠望着余列,她见余列的面色沉吟,显然也是明白了她的暗示,便闭口不语。
根据这些天来,同仙宫、祸乱域的众多宗师交流,桑玉棠虽然还只是个筑基道士,但是对于仙人们的修行方式,也是有所了解。
基本上,她所听说的仙人们,在仙园未成和仙园初成的阶段,十个中便有九个,是靠着剥削凡人,让凡人们在仙园中朝生夕死般的迅速循环,以此来积累灵气。
而因为紫府、仙园一物,属于纯粹的私有物,别说令凡人们迅速的经历生死轮回了,便是施展传闻中的十八层地狱之酷刑,以此来折磨凡人,制造煞气种种,外人其实也是管不了的。
便是仙箓,也是无有资格涉足其中。
因此余列若是也选择在今后的紫府中剥削凡人,来滋养紫府,甚至手段再毒辣一些,桑玉棠也不会感到意外,还会选择帮助余列,将紫府天地的环境再进行调整。
但是很快的,余列面上就洒然一笑,道:
“此等大好山河,何必要沦为充满腥臊之气的鸡笼狗舍?”
他朝着桑玉棠颔首:“道友的提醒,贫道晓得了。豢养生灵,生养灵气,本道自然会做的,但是养殖活人就不必了。毕竟这里乃是道友辛苦布置而成,可不能坏了道友的心血。”
桑玉棠顿时讶然:“郎君,你?”
此女显然是对余列决定感到了惊奇,特别是对余列给出的理由。虽然她知道余列多半是在口上花花,但是奈不过此等花花之语,听在人的耳朵里面,着实是让人舒心。
忍不住的,桑玉棠低声道:
“既然如此,妾身得再提醒一下郎君。郎君别看养殖一事,前期生产的灵气就那么点,质地也不够,难以促进郎君的修行,比不得郎君手中已有的。
但这可是细水长流的买卖,一年两年的收益不放在眼里,百年、千年、乃至万年呢?”
她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余列:“真仙之寿命,可是能近乎无穷矣。”
余列自然是明白这点的。
且别看他现在手中有着诸多的宝物,连仙人都觊觎的先天不死之气也是一大堆。但是这些种种,可都是祸乱仙宫数万年以来的积累。
等到他将修为迅速的攀升至五百年整,手中的财货也将消耗的差不多,即便再算上在之后的丹成大典上,各方道脉送来的贺礼。
所有财货的价值加起来,若是能够满足他百年的修行,就已经算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收礼罢了,总不可能收完礼后,他这辈子就不用再发愁了。
不过余列还是面色怡然的摇头,道:“无妨,此事贫道自然有解决的法子。”
瞧见他如此自信,桑玉棠心间虽然还想再说几句,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而余列之所以这般自信,原因没有其他。
正是他身怀青铜酒杯,可以从天下万物中压榨出灵气、长生不死之气。
因此他今后即便是在紫府中不经营任何营生,只去收取旁人的废料,或是去域外捡拾垃圾,这也不会将他饿着。甚至有可能,此举将远比他辛苦的经营紫府,更能赚大钱。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方便再给桑玉棠说道了。
桑玉棠望了余列几眼,忽然转而笑着,朝着紫府中几处地方指去,道:
“郎君且看那里!这座山头上面平齐,我特意为之勾勒了一番,能让其四季长春,不受气候更迭的影响。此处可以种植一片花海,定会美极了。”
余列瞥眼看去,含笑的点头:“妥,那便在这里种上百亩鲜花!”
桑玉棠脸上的愉悦之色更加的浓郁。
“还有这里,此地三面环山,水流平缓,妾身晓得一种水母,夜间喜爱浮在水面,绽放蓝光。此地正适合它们栖息。”
“可,那就在此地放养水母,养上百万数目!”
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响着,余列对桑玉棠的提议,那叫一个你敢说,我就敢应下,反正紫府地界这么大,他自己压根就规划不过来,有人帮忙打理是再好不过的。
以及事后,若是有地方不合他的心意,随手更迭改掉便是了。紫府变化,仅仅在余列的一念之间而已。
而桑玉棠则是颇有异样了。
在她看来,余列连紫府这等地界,都能让她随心所欲的布置,简直就是压根就没有拿她当外人。
这让她怦然心动,恍惚间想到:“莫非郎君这是,拿我当女主人看待了吗?”
而余列在逐一打量着自家的“准仙园”,压根就不像桑玉棠所想的一般,考虑有那么多。
就连紫府的名号,也是两人快要出府时,他才忽地想起:
“对了,本道之紫府,从来就没个正经的名字。如今它从内天地晋升为外天地,今后可以彰显在外界,也能请人做客,来此 -->>